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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帖全本] 【小宝六凤】(全)作者:松柏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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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宝六凤】(全)作者:松柏生


作者:松柏生
排版:漠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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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2:34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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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一章嘉峪关口立首功

  天山!

  在我国诗人的眼中,是既苦寒又酷热,所以有诵天山诗句:「五月天山雪,
无花只有寒。」

  又有人写过:「早穿皮袄午穿纱,围着火炉吃西瓜!」

  可是天山镇西的巴里坤湖跟吐鲁蕃山腰,就有这么两个地方,不但四季如春,
而且还有四季长青之草,八节不谢之花。

  天山小筑,现正在大厅中,围了一大群人在开会!

  仔细看来,主持会议的是位少了一条右臂的老尼。

  啊!她!她!她——前明长公主——独臂神尼!

  听她说什么?

  「各位志士,自从梅施主当年,全力把胤祯推上了满虏皇上宝座之后,本想
他会大事杀害异己,造成八旗满州兵的军心焕散,咱们好起而推翻之,把他们轰
出关外去!谁知,这东西手段非常历害,过去跟他争帝位的兄弟,固然被他宰了
大半,各铁帽子王,在他‘血滴子卫队’的监控下,全都俯首贴耳了,就连他最
亲密的战友——年羹尧,全赐自尽了,足见这雍正,心狠手辣,高明的怕人!」

  这时梅再生(原名梅宗淦,当年以民间布衣助雍正登皇位最力之人,后自己
设计诈死离京,见拙作(狂花克老千))道:「前辈,咱们在全国各地的布置,
仍在运作,只是京里目前活动稍受限制,可是时老的小徒孙红燕子已从保定的密
线营大领班,调到胤祯身边作护驾,仍跟咱们保持连络,要不要我进京一趟,把
胤祯除了?」

  神尼道:「除一个雍正,说不定再来个比他更历害的,要想让他们满人垮台,
只有先瘫痪他们的八旗子弟!」

  赵德柱道:「咱们第一批由小七率领的洋号队,已打入了年羹尧的军中,可
惜前些年好不容易使回王同马家军动起来,跟年羹尧打了两年,便这些回民军,
终非能与训练有素的大军相比,小七他们虽发挥了很大作用,可是回民军仍失败
了,现在小七他们,已全部分配到满州八旗之中了,我想咱们该由他们底下着手,
山上派人跟小七他们连络!」

  天山副总参议,兰君子也道:「对!咱们先挖他们的根,这样一来,梅大侠
就不适合了,我看叫他们小一票去吧!」

  大家商量,谁去合适呢?赵德柱道:「这人,第一,要有亲合力,不论三教
九流,五行帮的人,全得能相处,而且吃、喝、嫖、赌,还得样样能来,而且文、
武两途还要来得,尤其更得有超人的机智,才能应付大局!」

  他这条件可难了!

  你想,吃、喝、嫖、赌,浪荡逍遥之人,又很少在文、武两途,能有出类拔
萃的,这种人,那儿去找?

  妙!

  妙透了!

  天山之上,就偏偏有这么一位。

  谁?段凯悦——段小宝!

  原来是梅再生结拜二哥,云南大理国段皇爷后裔,段复国同山西太谷,前明
阎御史的孙女阎小倩的儿子。

  段复国道:「内举不避亲,我要推荐我这小儿子,恺悦担此大任!」

  啊!小宝?

  大家全惊啊出声!

  段复国笑道:「这孩子不够格么?」

  大家虽没人讲话,可全都研究分析小宝这孩子。

  按说段复国有两个儿子,相差三个月,老大是人长的真是英俊潇洒,诚如玉
树临风,而且文才武学,在这天山之上不做第二人想,可是其规行矩步,走路都
目不斜视,怎么曾会吃喝嫖赌?现在是赵德柱总参议的助手。

  而这老二就是——小宝!

  他们哥俩的文学,全是书篓子赵德柱同兰君子百里芳大侠二人所教,老二虽
略逊一酬,可也相差不多。

  武么?全是梅再生的亲传,打两人刚会跑,就拜在梅再生的门下,内功心法,
外功兵刃,几乎难分轩轾。

  至于吃、喝、嫖、赌么?小宝今年才十七岁,除嫖一道外,可说无所不通,
无所不精,几乎难分轩轾。

  吃!他是跟赵德柱以前的厨子,天山第十楼掌柜,赵大个子那儿学来的。

  喝!他是跟丐帮老祖宗,他爹的恩师,他师祖张鸿喜那学来的。

  赌!也可以算半个师祖,扯旗的祖宗,老偷儿时老那学的。

  嫖!他虽没摸过,可是他爹段复国就是个风流小生,而他生母——阎小倩。

  虽是前明御史的孙女,可是她为要报国恨家仇,亲身组织北京的‘大同书寓
’自任红如娘。

  当年把内城的贝子、贝勒、王孙公子,迷的晕头转向,同时把八那哥胤礼弄
于股掌之间。

  为这事还毁了不少朝廷大臣呢!

  为大业,对儿子点拔,点拔,加上小宝的聪明,那还有啥问题。

  至于亲合力,那可是天生的,天山一带,不论是前明的遗老,反清志士,老
老少少,就连回民,也没跟他处不来的,算来算去,还真是只有他是最佳人选。

  梅再生叫房中丫环去找小宝!

  这丫环在天山小筑后面山洞里,找到了。

  他正在和山上年龄相若的小伙子们掷骰子呢!

  「小宝!你师父在大厅叫你呢!」

  「二姑!等我把这把掷完了就去!」

  好!师父叫他,他还得掷上最后一把,赌瘾多大……

  小宝进了大厅,除了给神尼师太行了礼之外,只叫了声:「各位爷爷、伯伯、
师父!」最后冲段复国叫声:「爹!」

  大伙看这孩子,虽不算难看,但也绝够不上俊。

  再仔细瞧瞧,居然挺顺眼。

  再看看,他有股子楞头青的野性美。

  梅再生道:「小宝!」

  「师父!」

  「各位爷爷、伯伯公议,要叫你到中原内地一行!」

  「师父、我去干啥?」

  他的小师娘朱莺道:「大家叫你去吃、喝、嫖、赌!」

  她这话一出口,哄堂大笑。

  小宝傻楞楞的望着师父!

  梅再生道:「叫你到中原去结交满虏的八旗子弟,当然,与他们结交,少不
了一同吃、喝、嫖、赌啊!」

  「这……」

  「你不敢答应么?」

  「徒儿……」

  朱莺道:「小猴崽子,除嫖之外,在山上你那项不是拔尖的,更何况你爹本
就是风流种子,这方面还不是祖传秘方,嘻嘻,哈哈!」

  她说完了,又是哄堂!

  「师父,我一个人去,还是跟别人一起去?」

  「由你挂帅,在山上挑几个,跟你一起去!」

  小宝想了想才道:「师父,我想叫大牛、二向子、小癞痢三个跟我一块儿去!」

  他!天山四宝!葛猛——小名大牛,乃反清志士葛为义的独子,平常看起来
傻里傻气,其实他是大智若愚,文武两途全有一套。

  马骥——小名二向子,乃千里牧场马氏双雄老大马平山的儿子,精明强干、
而且还会一口流利的蒙古话。

  萧成——小名小癞痢,他本是萧刚之后其父为满人所害,他一小被人救上天
山,同样学的一身好功夫,小时候虽然有点癞痢头,可是一大了,长出头发来,
梳了瓣子,还就属他长得俊。

  他们四个,是样样通,样样精,同样的调皮捣蛋,故大伙叫他们天山四宝。

  梅再生笑道:「你们四个宝货是分不开的,好吧!你跟他们几个准备几天,
就进关去,今天晚上,你带他们来见我,我另有事交待!」

  晚上!

  天山小筑大厅中,四小宝全到了。

  梅再生对他们道:「孩子们,你们虽小,自幼长在天山,受各位前辈教诲,
已是天山第二代的精英,现在要你们为反清复汉,担当重责大任,你们到中原后,
想法子与各旗营的号兵取得连系,然后透过他们,与旗营中的满州鞑子兵交朋友,
进而结盟兄弟,拜把子!」

  「师父,那得多少钱花呀!要用偷的,一地方久了,会犯案的呀?」

  「那你们倒不用愁,银子不用偷,全国举凡的‘兴德钱庄’与‘三义钱庄’,
全是山上的买卖,只管向他们要!」

  「师父,空口无凭,他们给么?」

  「我当然给你个凭证!」

  梅再生接着告诉他们道:「天山在内地的事业,目前是在京城一带,全是三
义名义,是你大师姐祖,康老爷子负责,西南一带,是丐帮中,你大伯沈老负责,
四川云贵一带,是丐帮中三师伯雷老花子负责,东南地区也是花子,你二师伯蒲
老,另外,几位有名大侠主持的,我也告诉你们,酒泉,是大汉醉客任大侠,张
掖、单藿尉迟连大侠,兰州、甘陕大侠基老,西安、飞龙剑客万大侠,金陵就是
丐帮中的李灏师兄了,用钱或有要事,以及往天山报告重要事务,就交他们办吧!」

  梅再生这时取出一颗‘牟尼珠’交给小宝道:「这是神尼的信物,可千万不
能丢,跟自己人连络全靠它了!」

  小宝双手接过,贴身藏好!

  梅再生又取出了一块‘虎头腰牌’交给他道:「我同你爹、妈,在北京的过
去,你也知道,这是肃王府的腰牌!」

  「七格格?」

  「对!这就是当年她给我的,她现在是豫王的福晋!」

  「好!这下子有事,我可以冒充豫王府的护衙!」

  「记住,虎头银腰牌是肃王府五品护衙领班!」

  梅再生又取出了块‘九龙玉佩’,郑重的交给了他。

  小宝也郑重的接过一看,刻的竟是‘康熙玉佩,如朕亲临!’忙问道:「师
父,这您那弄来的?」

  「这是为师当年被临时任为‘叛逆剿抚使’时,康熙送的,你要藏好,没必
要时,可千万不能露!」

  「是!」

  「我要交待的,全交待过了,进关后怎么做,你们四个商量着办吧!」

  天山四宝,下山了!这天,这四块料来到了安西。

  这四个小家伙,在路上走都不安份,不是小宝敲二向子一下脑袋,就是小癞
痢踢一下大牛屁股。

  再不然二向子扣一下小癞痢的屁眼。

  反正这四个走路全不老实,打打闹闹。

  引的路人驻足而视,哈哈大笑。

  一路走,一路逗,就来到天香居了。

  他们知道,这天香居是山上的买卖,掌柜的是朱老的三徒弟张永,也知道张
永在哈密时,师兄弟最好赌,他们异想天开,要宰(赢)张永,发个利市,天山
这四宝,大模大样,上了天香居。

  掌柜的张永,正在柜台后面坐着。

  四宝进门之后,张永一看,不认得。

  其实张永以前见过他们,不过那时人他们还小,现在已个个长的大人似的了
出来了,他们却认得张永。

  张永见来了四位少年汉客,忙叫伙计招呼。

  伙计全是维吾尔族青年,也全是回王推荐给神尼的。

  上前问道:「客官,您……要……吃……啥!」

  打着不纯熟的汉语。

  小宝耍宝,道:「四份啥?」

  伙计愣住了,饭馆子不卖‘啥!’,但仍陪笑道:「大爷吃啥?我们菜很多,
就是没‘啥’!」

  掌柜的张老三一听,知道这四个小子难缠,伙计应付不了。过来了,一抱拳
道:「四个客官,汉人吧!」

  小宝更损,道:「丝客!」

  噢!丝客,那年头这条路上丝客可太吃香了。

  「客官,小地方,有些东西备得不全,请各位多包涵,您几位想吃什么,只
要小店有的,准先给您做!」

  掌柜的,的确比小伙计高明。

  小宝对他一笑道:「那就把贵宝号的拿手的,弄几个来,再来罐本地名酒!」

  不一会,伙计送来四个大菜。

  他们四宝一看,在这边荒之地,能有这么四个菜,已经是不简单了。

  你看!一个爆羊肉、一个爆羊肚、一个红烧羊肉、一个烤羊腿。

  这四块宝一见,立时大快朵颐。

  没过多久,伙计又送来一盘熏鸡,一盘炸八块。

  马二秃子用一口纯正的维吾尔土话道:「伙计,坐下来,咱们喝一盅!」

  伙计听了一愣,立即笑了,也用维吾尔话说道:「饭馆子没这规矩,您慢慢
吃吧!真要想请我们吃,您多剩点菜就是了!」

  马二秃子仍用维吾尔话道:「行,我们留一半!」

  那伙计一听乐了,可是张老三过来了,笑道:「想不到小爷还会说维吾尔话
呀!」

  马二秃子道:「在丝路上的讨生活,不通回语跟蒙古话还行啊?掌柜的在塞
外多年,这两种话也来得吧?」

  「维吾尔话,我还懂两句,蒙古话就没门了!」

  也许张老三对这四位丝客特别照应,不一会儿,居然上了两道海味。

  乖乖,这儿离海,最少也有五千里,居然能供应大乌参与排翅。

  原来这儿是南北丝路的分界点,山上特别由兴德关系,从沿海地区,运来大
批海味,供应丝客。

  四个人吃饱喝足之后,叫伙计把剩下的全部撤走,并会了账,然后问道:「
这儿可有店房?」

  伙计忙道:「咱这店就是饭馆带店房!」

  小宝道:「那你给我们每人来一间!」

  「客官,我们这儿有时十天八天都不见一位客人,可是一有丝客路过,客人
马上就住满了,今几个还好,来了三十几位丝客,还剩了两间,四位对付着住吧!」

  「你们店里有多少房间哪!」

  「大爷呀!所有丝客要全跟四位一样,路上大吃大喝,晚上住店每人一间房,
由杭州起货,万里间关,别说赚了,把货都卖了,也到不了玉门关哪!他们不但
省吃俭用,睡觉有个地方就行了,每间炕上睡五位,还有三四个打地铺呢!」

  真是隔行如隔山,冒充丝客,连丝客的规矩和习惯全不懂。

  小宝道:「好!那我们就住一间吧!」

  四人到房中,忽对伙计道:「拿个大碗来!」

  伙计把碗送来了!

  小宝看了道:「还有大的么?」

  伙计只好给他换了个大海碗。

  小宝由怀中掏了四粒骰子出来,掷着玩。

  伙计一看,暗笑道:「原来这宝贝好赌!」

  掌柜的对这四位客人实在不放心,亲自来看看,还没到房门口,就听叮当当,
叮当当的掷骰子声音。

  他当初在哈密上天台饭店的时候,师兄弟八个,用几个青铜钱,就赌了好几
年,从梅总巡查,改善了他们的待遇,有了响银了,可是他也由小徒弟一跃为天
香居的大掌柜,现在是有了银子而没地方赌了。

  他现在听到小宝掷骰子玩,不觉技痒。

  他推门一看,这四个宝货,正在赶点呢!

  小宝见了他,忙笑道:「掌柜的,欢迎你跟你的伙计一块儿来,玩这东西,
人少了没意思!」

  张永一听乐了,也凑上了一脚。

  这四块宝在天山,全经过老偷儿的调教,尤其小宝,足可说‘青出于蓝,胜
于蓝了’!

  但他们是有意引人来赌,想试试身手,作下山的第一步。

  张永今天一上来,手风非常顺,一路赢。

  这时店里的维吾尔族小伙计们,也来看歪脖(看眼)。

  张永赢了足有二百两银子,一高兴,每个小伙计十两吃红。

  别看这几个维族青年,有了银一样会赌。

  这一来十来个人,在一块儿掷骰子,可就热闹了。

  把邻居住的真‘丝客’,全吵起来啦!

  别看‘丝客’生活上肯吃苦,可是个个全是有钱的大老细,他们由杭州运丝
绸,是用马驮的,到关外换骆驼,走当年唐僧所走过的‘火焰山’,冒着摄氏八
十度的高温,过中国里约热内。

  到伊黎,再把丝绸换成洋货,运回来,两边赚,每人全有大把银子,人人对
赌,全有浓厚兴趣,一看店里有人赌上了,也纷纷参加。

  人多了,房子摊挤不下啦!

  张永说了:「上门,在大厅把桌子并一并,就成了足可容纳五、六十人的大
赌场了!」

  好!大家可全到了饭馆的大堂上。

  这四块宝共分了三组!大牛一个人,推的是小牌九。

  二秃子也是一个人,弄的是三个骰子的‘十八啦’!

  小宝带着小癞痢一组,是个骰子的赶点。

  这时有个丝客说了:「你们几个娃娃当庄,我们可都是大丝客呀!俗语说,
小儿打水,你亮亮梢吧!」

  好!他怕孩子们当庄没多少本钱。

  小宝笑对他说:「大老细,你瞧不起小爷们呀?告诉你,别说你那点货啦!

  就是你把家里的东西全压上,连老婆孩子全压上,小爷也拦的下来!」

  好大口气,这小子他真能吹,大伙哄堂大笑!

  刚才那人道:「你光吹有啥用,是公的,是母的,抱出来让大家瞧瞧哇!」

  敢情吹牛说大话,人家不信。

  小宝对小癞痢道:「把你怀里那袋子,先让他们瞧瞧!」

  小癞痢从怀中掏出一个小袋子,解开口住桌子上一倒。

  哇塞!大家惊呼出声,全是珍珠,足有五六分大小,估估值,每个最少可值
百两白花花,共三十几粒,三千多两。

  刚才问话的笑道:「就凭三千两的东西,还想赢我老婆?也不怕风大,闪了
舌头!哼!」

  这家伙看样子,好像真的家大,业大。

  原来,他是这伙丝客的领队,果然家大业大。

  小宝一看,三千两珠子,压不住他,于是自己由怀中掏出一个锦囊,解开住
桌子上一倒。

  同时对他说:「我不但赌你老婆一个,连你小姨子全算上,也用不了这么多。」

  他把东西倒出来之后,全屋子人全看傻了。

  好静!好静!原来这群丝客,经常往来区州同国内各大城市,也做珠宝生意,
眼光雪亮,一见他倒出的竟是一颗径寸的大珠,闪闪发光,原来是夜明珠,光这
颗珠子,已是无价,几颗猫儿眼的大蓝晶钻,每颗都有十几克拉大。

  乖乖!这这点东西,怕不值上百万两白银?刚才说话的那位傻了!

  小宝捉狭,拿了一颗小点的火油钻,估估也值三万两,对他笑道:「我用它,
赌你小姨子!」

  这一来,大伙笑的,差点没把房顶给顶飞了。

  还是张永道:「玩笑开过了,该开锣喽!」

  场是开了,可是谁身上银子也不多呀!张永作的漂亮,笑道:「小号放高利
贷,那位用货抵押,我们有银子,为的是给各位方便、方便,不收利息!」

  你别看天香居是个饭馆带客店,他们还是真有银子,全国各地兴隆钱庄,支
持山上的月例饷银,就有七、八十万两经过他这里,同时他这里还保持几万两的
准备金,随时支持安西的几家天山的买卖。

  小宝首先叫小癞痢,把他那包珠子,押三千两。

  庄家有银子,谁不想赢?于是这个用货押一百,那个押五十。

  不一会儿,台面上就有了五千两耀眼的白花花。

  赌博开始了,一片‘呼么喝六’之声,好不热闹。

  这三个当庄的,银子虽多,可是手气大差。

  简单是孔圣人搬家——路输(书)。

  三千两没多少,就全到人家手上啦!

  接着,大牛身上带的上万两的珠宝也押了。

  二秃身上带的,也押了。

  算算,三桌赌,输了足有两万两银子。

  这时每桌有几百斤白花花,压的桌子吱吱响。

  按说,这群丝客,每人都赢了几百两,这趟路上的全部开销足够了,你就该
收手吧!

  可是人心不足蛇吞象,硬想把人家身上的东西赢光。

  小宝这时说了:「列位,桌子上银子这么多,我再向掌柜换银子,桌子怕要
压碎了,这么办好不好,我把珠宝交给掌柜的保管,然后我出条子当钱用,行不
行?」

  大伙一听,这法子好,何况这些人也不怕他们耍赖,因为丝客见长途跋涉,
而且还得过火焰山,人人都有一身好功夫,不然身子骨也受不了哇!

  于是大伙全说:「行!只要你亲笔写条子,我们就当钱用!」

  好!小宝取了颗大蓝钻,当众交给了张永,然后对大家说道:「凭这颗钻石,
当十万两,我写十万两的条子,最后谁手上有十万两,这钻石就归谁!」

  好!同意,大家全赞成!

  当然了,这颗足值二十万两银子的宝,他只算一半,那还有不愿意的么?

  于是他写了十万两的条子,有的一万,有的五千,也有一千、五百、三百的,
大家一看,字还挺好。

  于是又开始赌了!

  不到一个时辰,又是稍瓜打驴——去了大半。

  按说现在每个丝家手上都有一两千银子了,该好手了,可是天底下的赌鬼,
都是一个师父传下来的——输乾、赢净,赢了那么多,比这趟辛苦了大半年贩货
所赚的还多,硬是还想多赢。

  天晚了,点上了外国进口的大煤气灯,把大厅照的如同白昼。

  张永相,立叫厨房,准备餐点。

  不一会点心上来了,摆了两桌子。

  张永道:「随便吃,店里请客!」

  好!他还会伺侯局呢!赢了钱的,精神都好,每人都抓了把点心,边吃边赌。

  可是这一吃,吃坏了。

  东风转向北风,北风也有转南时。

  本来庄家是开趟的,一直输,可是吃了点心,手风顺过来了!

  一路赢,赢到底啦!

  刚才开出的条子,陆陆续续的回来啦!

  有几个聪明点的丝客,乘着还有几百赢头,收手睡大觉去了,大多的还不肯
走,仍想再赢回来。

  赌钱的人,越想赢,越赢不了。

  这群丝客,到后来,不但赢到手的白花花又回去了,自己的老本,也开始进
去了。

  你看,他们现在真好看,脸也红了,脖子也粗了,说话的时候,知头也短了,
气也粗了。

  这时丝客带队的这位,说了:「他妈的,骰子有鬼!」

  小宝只望着他笑!

  他又说了:「你这骰子里,灌的有铅!」

  这时,小宝不能不开口了,笑道:「老哥啊!刚才你们赢的时候,骰子里怎
么没灌铅哪!」

  「那是真的,后来你输多了,换了!」

  他这话,很有扇动性,赢钱的走了,剩正的全是输家。

  小宝笑道:「都怪你们人心不古,贪多无厌,要是你们每人赢到两三千两的
时候收了手,就是做梦,都会搂个大美人,你们现在输了,反而说骰子假!」

  说着,由怀取中出一把骰子来,足有四、五十颗。

  他指着骰子道:「任你们检查、有一颗假的,我这十万两白花花平分给你们
几位,要全不假,我赌瘾上来了,你们得陪我玩到天亮!」

  说着一指带队的,道:「尤其是你,我要赢你老婆同你小姨子!」

  按说,他这句话,该来个哄堂大笑,可是现在却没人吭声。

  这位带头丝客,还真的一颗颗的检查过了,没毛病。

  接着又赌上了,开始两把,庄家连掷一二三,全赔。

  赌钱的最迷信手气,认为刚才一搅局,庄家手气背了。

  大家拼命押、又想把庄家赢光。

  小宝捉狭,果然大把白花花,又到丝客手上。

  按说这些丝客该见好收手吧!

  不!赌鬼,大都是一个模子铸的——输干、赢净。

  没多久,庄家又转了运,把大家全赢干了。

  丝客带队的这位,简直跟疯了一样,对掌柜张永道:「我们每年全要经过你
这儿,跑两趟丝货,这十多年了,我有什么家底,你也该清楚、凭我这人格,向
你借一万两银子,你答不答应?」

  没等张永回话,小宝说了:「你用不着找掌柜,只要你写条子咱就当钱用,
你也可以写十万两,不过……」

  「不过什么?」

  「不过你在条子上得写明,到杭州没钱还的时候,押上你的老婆跟小姨子!」

  这家伙,大概真输急了,居然在他写的条子上,注明家产不足时,甘愿以妻、
姨为抵。

  现在一般赌客全停下来了,就剩了丝客领头的跟小宝二人对决。

  真绝,不论怎么掷,小宝始终比他大一点。

  没多久,他出的条,全到了小宝的手上。

  赌场有句话‘金赌银还’,条子在人手上赖不得。

  可是条子上白纸黑字,家当不够得搭上老婆小姨子,他自己知道,那儿有十
万两家当?

  他又是地方上‘爷’字号的人物,这跟头那栽的起?于是外衣一脱,玩开了
全武行啦!

  出手,五指就抓向小宝前胸。

  你别看他是丝客,出手掌指带风,还是一流高手。

  在他想,小宝只不过是个大孩子,还不手到擒来?

  谁知,他不但没抓到小宝,这双手反而落入小宝手中。

  其他丝客一见立即大乱。

  当时桌子板登乱飞,拳头嚷子一色。

  丝客跟大牛、二秃子、小癩痢三个战在了一起。

  小宝这时大吼一声:「住手!」然后握着丝客首领的手一用力,就见这位的
汗水,马上从脸上唰的流了下来他的汗虽然流了下来,但人确咬牙没吭声。

  这时忽然有个丝客大声道:「好哇!你们竟敢跟字清弟兄结梁子?今后中原
道上,有你们瞧的!」

  小宝也哈哈大笑着松了手道:「大水冲倒龙王庙,自家人不认得自家人!」

  刚才说话的那位道:「自家人,看你奶毛未褪,会跟‘字清’扯上自家人,
别是被这二字吓破了狗胆吧!」

  小宝微笑道:「按着你们家门术语,我称你声‘老大’,我‘兄弟’虽不在
‘清’,但跟你们‘字清’颇有渊源!」

  这位还有点有服气,道:「字清只论家门,有及父子!」

  小宝笑道:「老大,你是说,安清许不许赖,只要交待三帮共九代可对?三
帮收一秆,就是自己儿子,也得为他觅上一师,才能进家,算家里人对么?这样
看来,你老大的字清香头不高啊!」

  「你知道我们家里事,又不在家?」

  「对!我还知你们不便在帮,还是在家‘和尚’呢!」

  「啊!这你也知道?」

  「当然,当年有姓翁、姓钱、姓潘的三位,向少林寺主持大师,请准开山,
正赶上我爹,一场大雪到了腰,结了冰,磨破了腰,流了血,应了‘红雪齐腰’
这话,这哥三,才去开宗立派!」

  「这……」

  安清弟兄,大多只知‘红血齐腰’的典,并不一定知道这典故的由来,可是
现在这位店掌柜赶紧过去一抱拳道:「阁下莫非是少总巡的段公子?」

  小宝忙恭身叫了声:「三叔!」

  掌柜哈哈大笑道:「果真是少总巡,你这称呼,我可不敢当!」

  小宝道:「当年家师叫您三哥,家父称您三弟!」

  「那是当年总巡还没跟小公主成亲的时候,他跟小公主成亲后,小公主是家
师本家族妹,我怎敢乱了辈份?」

  「江湖老少三辈弟兄嘛!」

  「那是一般人而言,近亲可不敢乱伦!」

  「好吧!那就叫你三哥吧!」

  这时那位丝客领队,过来一抱,问道:「二位刚说的总巡,可是梅宗淦梅爷?」

  张永道:「阁下怎么知道?」

  「哈哈!他跟三老为知交,他尊三老为前辈,可是三老视他为友,而且又与
小祖王隆重是结义兄弟!」

  「那……」

  「我们得尊小友为不前辈,论起来咱们该是再晚……」

  小宝道:「日月无岁,江湖无辈,老少三辈全是弟兄,何况家师、家父也全
不在‘家’」

  「虽说梅总巡、段副总巡不在家门,但是‘字清’听命神尼,这可不能乱来!」

  张永笑道:「得了老客,既是自家人,就别再论这个,千里江湖是一家,老
少三辈是弟兄,省全是哥儿们!」

  小宝道:「好!三哥快人快语,那你就叫厨房大师父起来,辛苦点,弄点酒
菜来喝喝,咱们以酒论交!」

  不一会,酒菜上来了,连赢了钱睡觉的全叫起来了,大家共聚一堂。

  这时大牛跑过来对小宝道:「小宝,你不要他小姨子了?」

  小宝照他屁股上一脚,把他踢了个跟头,笑骂道:「自己哥们,你还提这个,
讨打!」

  大牛摔了个跟头,大伙全乐了。

  饮酒过后,小宝对张老三道:「三哥,除我赢他们几位的退还之外,我另送
每人五百两的见面礼,由你垫上可行?」

  说完,丢给了他那颗‘牟尼珠’。

  这一来,丝客全乐了,不但本钱回来了,而且干落了五百两白花花的银子,
饭后,大家全成了口盟兄弟。

  翌日!

  小宝等四人,跟丝客一起进关。

  他们经玉门,到达‘嘉峪关’。

  这儿有满州八旗子弟把守,进关诸人,各们全得搜身。

  看!关门外边两列满州八旗兵,由个白顶子小武官率领,行人成一路,一个
个的检查——搜身。

  看着要有个不顺眼的,上去唰就一鞭子,弄不好,拉到边上,就修理一顿,
该他倒霉,这顿修理白挨,这算好的,如果稍加反抗,准关进笼子里,活活站死。

  可是这批丝客有办法,他们全排在最后等一般旅客全过去了,这带头的才上
前,先到那小军官面前,施下礼去,口中道:「给您请安!」

  小军官道:「哟,闵老大是你呀!这趟大发财喽!」

  噢!他们认识,原来带头的姓闵。

  闵老大诌笑道:「这全托大人跟几位大爷们的洪福!」

  说着就递过一个小包给那小军官。

  「什么宝物哇?还嘀嗒、嘀嗒响呢!」

  「几个西洋挂表,献给大人玩赏!」

  赞!一个挂表,在芡洲值十个大洋,可是运到内地呀!每个最少值一百两银
于。

  接着,跟在他身后这位,又送了个沉重小包袱给闵老大,闵老大双手奉上道
:「大人,这是惯例六百两!」

  「嗯!好!」他没接,转对一名排头道:「彭头,你收下吧!照往例,回去
给大夥分分!」

  好!集体贪污!

  这位彭头接过去,就先到关楼子上去了,八成是按人数准备分赃了。

  小军官说了:「全是你的人么?」

  「是!」

  「进关吧!住那儿啊?晚上下班去找你喝一壶!」

  「仍然住南大街威远客栈,欢迎大人赏光!」

  「好!晚上见!」

  小宝看了心说,他们不但拿了人家的,还得吃人家一顿,才心甘,不过他也
学会了通关、过节的窍门。

  他们到酒泉,果然住进南大街的威远客栈。

  关内的环境,可比关外好多了,起码没那么大风沙。

  小宝他们,也跟这般丝客住在了一起。

  梳洗后,小宝对他们三个道:「猴崽子们,咱们到了这儿,得赶紧给醉爷爷
请安去,不然叫他老人家知道,咱们过门不入,那可不得了!」

  大牛道:「对!醉爷爷这儿离山上近,他每年都上山上去一趟,尤其对我们
这些小辈最好,咱得去请安!」

  好!大夥一起到酒泉兴德钱庄,去见大漠醉客。

  四人忙叫了声:「醉爷爷!」后,同时拜了下去。

  任常醒笑道:「这是你们师父教的,还是家传的?当磕头虫?滚起来!」

  嘻嘻,哈哈!四小嘻嘻哈哈的起来了。

  任常醒忙一本正经的问道:「神尼师太好吗?」

  四小也一本正经,由小宝回答道:「老神仙与家师祖全都安好,谢谢醉爷爷
惦着!」

  任常醒着问起山上其他诸人!四小也分别向他做了说明。

  任常醒问起四个此行任务?小宝全跟他说了!任常醒道:「好!这叫长江后
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你们现在就开始接班了!行,醉爷爷全力支持!」

  四人同声道:「谢谢醉爷爷!」

  「住那啦?」

  威远客栈,跟安清帮的丝客住在一起!「

  「嗯!字清也是自己人,明为安清保粮船,实为反清急先锋,他们是少林分
支,梅总巡跟他们有深厚渊源!」

  小宝道:「这个师父交代过!」

  「威远客栈,也是咱们的,是钱庄的分支,有事找掌柜的吧!一提我就行啦!

  吃饭了没有,晚上来陪醉爷爷喝一壶!」

  小宝道:「醉爷爷,今天进关时,丝客闵老大答应满州兵的小官,我们想去
交交,改天再陪你啦!」

  「嗯!也好,这也是你们下山头一回上阵!」

  小癞痢道:「才不呢,我们在安西张三哥的店里就弄了这帮丝客一下子,后
来大伙儿成了好兄弟!」

  「哈哈……,没想到你们已经旗开得胜啦!」

  大伙儿行别大漠醉客之后,又到泉湖公园玩了半天,才回到店里天已近寅时,
守关的兵勇,这回来了可真不少,足有五、六十人。

  原来在这儿守关的,是一哨(一连)人马,为首的是位哨官(连长),现在
来的是一个哨官,两位哨长(排长)带着六棚(班)弟兄。

  那年头丝客出关入关,都有了不成文法的漏规,出关时,每拔得献上几丈丝
绸,进关时,得献点欧州带回来的洋货,另加几百两银子,而且全礼还要吃一顿,
丝客为免麻烦,已成了惯例。

  这些守关的兵勇,每4月平均碰到三、五回丝客,每人多多少少,也可以分
个二三十两银子,比关里的兵强点。

  在关内大多数客栈均兼饭馆,他们今天在这威远客栈,筵开十桌,虽在边城,
却也是鸡鸭鱼肉俱全。

  尤其是酒,更是当地名产的葡萄佳酿。

  入座之后,这位哨官眼尖,一指四小宝道:「这四位年轻人,眼生的很,是
跟你们新上跳板的么?」

  头老大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这帮人那有那么大的造化,这四位小爷是
‘兴德钱庄’的少东家!」

  他这句话,差点没惹了大祸,按说,一个小小的哨官,不可能知道‘兴德钱
庄’的底?可是谁知他却很清楚。

  这哨官听了一惊,立即问道:「四位是梅大侠的后人?」

  还算小宝机警,忙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虽是先师的徒弟,可是从没有见
过先师!」

  这哨官奇怪问道:「你们没见过梅大侠,怎么成了梅大侠的徒弟呢?这岂止
奇怪,简直怪的离谱!」

  「回大人的话,是这样的,先师当年去世之后,二位师母在杭州出了家,后
来遇见了我们师祖无名禅师,为了免得她们在中原一想到先师就伤心,带着她们
二位就出了关,沿途收了我们四个孤儿,算是先师的弟子,可是招式全是师祖跟
两位师娘教的!」

  「哦,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我说呢,梅大侠巳死多年,怎么又冒出了四位后
人!」

  「大人,认得先师么?」

  「我认得他,可是他却不认得我!」

  「那是怎么回事?」

  「梅大侠要认识我,我还会是个哨官?起码也红了顶了啊!」

  「先师一不当官,二不在役,那有那么大本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啊!皇上还没登基时,跟梅大侠同年大将军,三人间直
跟一个人似的,我就在年大将军账下,那时候,当哨长(排长),要是梅大侠认
识我,跟年爷讲一声,今天我还得了?」

  「我这哨还多亏了小把弟罗老七在年爷面前说了句话才钷的呢!」

  小宝一楞道:「大人,这罗七爷可是洋号的?」

  「噢!对了,他们几个还全是梅大侠推举给年爷的呢!」

  「大人,他现在在那儿啊?」

  「我那小拜弟现在可神气了,蓝顶花瓴,再有机会,顶子就红喽!现任是禁
衙军总号官,兼全国号兵总教头!」

  「那全国号兵不全成他徒弟了么?」

  「岂止是徒第,现在全是徒孙、徒重孙喽!嘿嘿,不过我哨里这个号兵,可
是他亲传的徒弟!」

  「噢?」

  「来!、我叫他见见你!」

  接着转头叫道:「赵得镖!」

  「有!」来了个二十五六岁的小伙子。

  他给这位哨官行了个军礼,在一边规规矩矩站着。

  小宝在一边看他,二目神光内蕴,已是武林高手,心知其中必有古怪,他心
中已有了打算。

  这位哨官道:「梅少侠要见你!」

  他转向小宝行了个军礼!

  小宝道:「我常听师母说起你师父!」

  「少侠,实在说我们全国吹号的,令师梅大侠才是号兵的祖师爷,没他老人
家,中国军队没有号兵!」

  小宝道:「可惜他老人家不在了,连我这徒弟全没见过,我这两下子全是跟
师祖和师娘学的!」

  这号兵对他眨眨眼,含有得意的一笑。

  小宝发现这哨兵不简单,也一笑道:「这位大哥,你既是我七哥的徒弟,咱
们哥找个机会喝一壶!」

  小号兵忙道:「弟子遵命!」

  这位哨兵向哨官行礼后,回到了原来那桌。

  酒菜来了,当兵的那懂的客气,反正是吃你、喝你、不谢你,好酒、好菜,
只管来吧!

  大家吃喝中间,小宝与这位哨官聊起来啦!小宝问道:「大人,您在这荒漠
边关不寂寞吗?」

  「咳!别提了,他奶奶个熊,在这兔子不拉屎地方,虽然多弄两个钱,可他
娘的成了苦行和尚了!」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2:35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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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夫人呢?」

  「咱们戍守边关,是不准带家眷的,俺在这儿五年啦!跟女人一样、守了他
娘的五年活寡!」

  「大人!您没回过家么?」

  「他娘的,边关重镇,怎么敢擅离职守?」

  「那可怎么办?」

  「难就难在这儿了!」

  「大人,您可以找个姘头啊!」

  「咳!别提了,人说礼失求诸野,这里的如娘、媳妇,各个她妈的可以立贞
节牌坊!」

  「这儿也没有窑子粉头么?」

  「粉头倒是有,不过也都跟我这年经差不多了!」

  好!他老兄现已年逾不惑而近知命啦!

  「那就没年轻点的?」

  「年轻点的,现在倒是有一班,不过不是粉头,而是唱戏的戏子!」

  「大人,戏子就是游娼啊!」

  「话是不错,可是缠头太贵了!」

  「多少?」

  「名角花旦住一夜要她娘白银一百两!」

  「大人,那窑子粉头呢?」

  「她娘的,在京里这三等货只能到韩家潭,住夜也不过一两银子,到这儿,
一夜十两,比京里班子都贵,在京里普通班子如娘,一夜缠头也不过八两,她们
在这儿,人跟老母猪似的,竟敢要十两!」

  「大人,您不能管管么?」

  「啥?叫俺管?俺那有那么大胆子?这事俺要一伸手,皇上知道了,俺还要
不要俺这吃饭的家伙?」

  「大人,皇上怎么会管之操穴打炮的事?」

  「咳!兄弟,你不知道,现在的皇上,天下的事,没有能瞒得了万岁爷的!」

  好!胤祯的血滴子衙队,普天上之下,真是无孔不入。

  「大人,别急,这游娼我给您办,今晚就叫您上床!」

  「哈哈哈哈!那可是要大把银子啊!我的兄弟!」

  「大人,兴德钱庄,自先师去世,虽然全都各自为政,我想,我以先师的旗
号,找他们提各三、五千该没问题!」

  「好!老哥我先受了,今晚炕上等啦!」

  「大人,您放心吧!」

  饭后,他们找了威远客醉的掌柜的,一提大漠醉客,这位掌柜的笑道:「段
叔,您几位不认得我,可是您一提,我就知道是您几位!」

  「我们几个,你知道?」

  「您几位不是天山四宝么?」

  「啊!你?」

  「段叔,我跟那号兵,全是山上二代弟子,我是赵老再传,吹号的是洋箩卜
亲教!」

  「那咱们该算平辈!」

  「他寄在罗七爷名下,咱别在这辈份上年了,今晚你给我把那唱戏的弄三个
来,伺候他们这三个当官的,行么?」

  「段叔,没问题,您交给我吧!」

  「好!至于那赵得镖是怎么回事?」

  「那是山上发觉这关口重要,运往山上的物资,全得由这儿过,得知这东西
要来这儿驻守,特别透过罗七爷,把他安置在这儿,他也是山上二代弟子中,佼
佼者!」

  「噢!原来如此,我得跟他好好交交!」

  「那是我们二代弟子荣宠!」

  「得了,大哥,你快去给我弄戏子吧!」

  没多久,这店掌柜就带着三位女戏子来了。

  店里三间上房,就让给了这位哨官跟二位哨长了。

  三女一到,女旦角就伺候这位哨官大人了。

  这位哨官,也真是不知肉味了,一见这位女旦角,上前拉住手道:「俺的大
妹子,俺想你都快想疯了,今晚上咱可得好好的,好一好!」

  「我的大人哪!您放心吧!我们本打算在这儿唱十天,然后去张掖,可是今
几个客栈掌柜的去跟班主说了,连人再戏班子,包我们一个月,让我们姐四个,
伺候几位官爷,你慢慢来,一个月长的很哪!」

  「好说,梅少侠还真够意思!啊!哈哈哈!」

  他现在变成了跟班的,替小花旦脱衣卸装了。

  你们看,先是替她脱下披风,接着上衣小袄。

  然后头上戴的首饰,再下来,外裤,最后是紧衣。

  这时,小花旦成了小白羊了,忙到了炕上。

  这位哨官大人,也立刻脱去了衣衫,成了个黑羊。

  黑白一对照,倒也煞是好看。

  别看他已五年不知肉味,床第功夫,到蛮内行的,先开始跟小花旦亲了个嘴,
接着那两双手,像守关的士兵,搜索过关的行李一样,仔细不遗的搜索,他的一
双眼则仔细欣赏她这个人。

  只见她,瓜子脸,春山眉,俊鼻如雕,樱唇似火,一双风目细而长,长睫毛,
变而翘,胸口鼓着两只大奶子,乳沟深如幽谷,玉腿修长圆润,粗细均匀,色如
玉,全身肌肤细腻滑润,白里泛红,柳腰儿,织细细,更愿得,娇慵婀娜。

  哨官大人的双手,开始在小花旦的胴体上放肆了。

  小花旦也随着他的抚弄,娇躯也不停的扭动。

  这位哨官,兵法熟习,分两路夹攻。

  左手由粉颊轻抚,再往下游动到脖子,再到那高耸的酥胸,先用力的猛按、
猛搓,然后轻轻地扣那微微颤动的乳头。

  右手由小腿往上移动,沿着小腿、大腿的内侧进行,而到连两股间的三角地
带。

  小花旦适逢这样的床上的高手,娇哼连连了。

  「啊……大……唔……老公……我……受不了……啦!快……快……快上来

  ……插……我的小穴……好痒……求……求求你……快……快……啊……痒……

  痒死人了……啊……」

  淫水一股股的沿着臀沟,股下激流而出。

  这位哨官,蛮沉得住气,并没有马上上阵。

  他收回了双手,环抱胸前在欣赏她这骚姿浪态。

  她扭动的身子停了,一声声喘息,这不是享受,简直是折磨人么。

  他跨在小花旦的娇躯上,双腿夹她的头,面对她的下体,八寸长的大鸡巴,
正落在她的口边。

  小花旦一抬头,立即含在口中,吸吮起来,还轻轻的咬着,紧闭着嘴唇,不
停的上下套弄着。

  鼻子:「嗯……嗯……唔……唔……哦……哦……嗯……嗯……哼……」发
出不准确的音符。

  哨官大人,经不起这种挑逗,用力将她双腿拔开,那原是一条若隐若现的肉
缝,变成了一条见底的细长深沟。

  他低下头,张大嘴,平贴在阴户上,伸出舌头往洞内一探,却深不见底,于
是嘴唇在阴户上下移动,舌头不停的旋转,深入,又用牙向那大小如红豆般的阴
蒂轻咬。

  小花旦立即吐出了大鸡巴,嘴里不停的叫:「喔……啊……啊……我……我

  ……实在……我了……快……快……快用你的大鸡巴……插……插吧……哦……

  啊……啊……哎……哎……噢……」

  原来她的欲火己烧到了极点。

  哨官大人,立即转过身子。

  小花旦忙两腿大张,双手握住那八寸长的大马鞭,对正自己的阴户,引导着。

  哨官老爷,身子猛一下压。

  「滋……咕……咕……」一下子干到了底。

  这时小花旦的脸上,立即露出满足的笑容,好似进入了虚无之境。

  他将她的双腿,拉到肩上,那红的嫩肉,在插进抽出,翻进翻出,粗大的头,
紧刮洞内嫩肉,次次顶花心。

 小花旦:「喔……喔……哦……哦……舒……服……舒……服……好爽爽…

  …哦……哦……」

  她的娇躯,扭动不停,双眼闭成一线,小嘴微张。

  她这姿态美,简直的美——极——啦!

  这位哨官,真是花中老手,色中高人。

  你们看,他非常沉着,突来个左插花、右插花,然后是上提、下入,直顶花
心研磨,再就是大起大落,‘拍!拍!拍!’的肉碰肉的声音,然后他又改变了
战术。

  ‘九浅一深’,猛在洞中内一寸处,挑拔琴弦,使她到枯时,一深入底。

 小花旦开始又叫了:「啊……大……大人哪……你……你……真能干……小

  穴……好……好舒服……好……好爽……哥……哥……哥哥,我……我……
爱你

  ……我……我……我不行……了……冤家……你……你太……太历害……历害…

  …了!喔……喔……喔……哦……好……好……我飞……飞起……来了……
咳…

  …咳……我……要……死……了……」

  她的淫水,随着抽插潺潺而出。

  她被插的阴户生热,洞中,气儿喘,眼冒金星,毫无招架之力了,一阵颤抖,
痛快的死了过去。

  这位哨官大人,见小花旦乐死过去,高兴极啦!

  大头紧顶花心,让她下面里面的小嘴,一紧一松自动的夹着,不停的吸吮,
简直的美死啦!

  停了足足有十分钟,小花旦死后还阳,头一句就是:「大鸡巴哥哥你真好,
我从来没这么痛快过!」

  这位哨官打蛇随棍上,笑道:「那你就留在这酒泉,跟俺做姘头吧!俺在关
上捞的外快,足够你花的了!」

  小花旦道:「大人您这话可是真的?」

  「当然是真的,不然俺是你端养的!」

  「好!大人,那我明天就跟班主商量!」

  「行!」

  这位哨官大人,兴尤未足,接演二段。

  小花旦虽说唱戏的是游娼,可是因为缠头价码太高,一年也难得遇上几个恩
客,就是碰上恩客,下面家伙,也不一定够看,遇到这位哨官大人,正对胃口,
于是高高兴兴陪他再干,立即说道:「哥!这回玩新花样!」

  好!二人对立在炕上,拿立杆。

  二人干了一段时间之后,小花旦双手搂住这哨官大人的脖子,双腿绕到他屁
股后头。

  哨官笑道:「你想‘枯树盘根’哪,我这根深得很哪!」说着,双手抱住了
她的屁股。

  这姿式,下身结合的最紧密,大鸡巴直入花心,小花旦不停的左右摇晃,让
大头研磨花心。

  没几下子,她又叫了:「喔……啊……哎……呀……哥……哥……的……大

  鸡巴……插……到……花心里……去啦……好……好爽……呀……我不行……啦

  ……又……又要……死……死啦……丢……丢……又快……丢……啦……」

  一股浓浓的阴精,直冲而出,润湿了头,阴户内壁再一次收缩,吸吮着肉棒。

  这位哨官,的确不凡,戎边守将怪不得点他守关,小花旦一连大泄两次,他
还是把关自守呢!

  小花旦经过这次大泄之后,身子已经软了。

  这位哨官又陪她一同躺下休息。

  休息,是为了走更远的路。

  二人休息又差不多十分钟左右,小花旦又有的精神,于是他们接演‘三棒鼓
’。

  这回由哨官提出,改为后进,侧进方式。

  小花旦很配合,先跪在炕上,头顶着枕头,屁股高翘,哨官由后面进攻,行
成虎步式的‘隔山取火’。

  干了一阵之后,哨官坐了下来,双手抱起小花旦的腰,把她搂入怀中,成了
‘老虎萎窝’啦!

  这时,小花旦屁股不停的摇。

  哨官大人则两条大腿,大停的簸。

  这一来,小花旦又唱歌了:「咿……咿……唔……唔……啊……啊……哦…

  …哦……噢……好美……爽……」

  官老爷一高兴,叫她趴下,自己趴在她身上,乍看她像是在唱‘后庭花’其
实是轩辕九式中的‘蝉附’,也叫‘比翼双飞’,没多久,两人同时爽到头了。

  等他们乐够了,歇过来时,褥子全湿透了。

  这还怎么睡?半夜三更,叫店伙计换褥子。

  伙计知道官老爷势大,没法子,换吧!不过他也有主意,为了省得半夜三更
的再又折腾起来,他一下子送来四条。

  换好了褥子想睡,就听左邻‘拍!拍!’有打人之声,他隔墙一看,原来是
那位女戏子青衣,正在打他那部下哨长,软绵绵的小鸡巴呢!

  (那时代诱店全是用松木板隔间,松节一掉,就是大窟窿,两边看的可清楚
了。)

  这哨官更清楚他这部下,不但那活儿不到四寸,更是澎澎拍型,两三下子就
清洁溜溜,隔墙道:「大妞啊!俺部下不行,过来找俺,俺把小花旦操瘫了,俺
这火还没全下去呢,快过来吧!」

  他这句一说完,过来了两个。

  怎么呢?原来左边这位,不到半个时辰,连干了五次,累的跟死猪似的,呼
呼大睡,而右边这位强点,不过不到半个钟点,干了两次,也累趴下啦!

  这粉头就趴在墙板上看蹭戏,见小花旦那欲仙欲死的样子,不停的用手指头
自己扣着手淫,现在听这位哨官叫隔壁的过去,她也凑合着挤进来了。

  哨官一看,喝!全来了,立即左搂、右抱。

  小花旦这时已累得成了死狗,睡在炕角一动不动。

  这三人又展开了一场盘肠大战。

  再说,这三个当官的屁眼朝天的在乐,那群阿兵哥呢?看官,您别慌,他们
这群兵勇,可也没闲着。

  种田靠土,当兵的告赌,他们跟四小宝耍上了。

  这群请客的主人一一丝客,因昨天与四宝结成了兄弟,人家还每人慨赠几百
两白花花,同时,也深知人家是赌道高手,借故明天要远行,休息了。可是这群
兵勇,见到有老百姓跟他们赌,那还不是‘输打赢要’吃定了。

  小宝四人,仍跟以前一样,摆了三场。

  大牛仍是‘排九’!二向子的‘十八啦’!小宝的四颗骰子‘赶点’!小癞
痢仍是小宝的看庄。

  这些兵勇,也依各人喜好,分别上场了。

  这些人赌的也真怪,一上来全赢,接着全输,可是输到快光了的时候,又有
喘气的机会,开始赢,赢到五、六十两的时候,又输,输到只剩二、三两的时候,
又赢,这一夜,真让这四个宝吊足了胃口。

  真到天亮了,他们才叫这群兵勇,各赢了三、五下两,大家高高兴兴的散了
场,从此大家成了好兄弟。

  别看这些兵勇,赌了一夜没合眼,天亮齐队,也得咬牙支撑着。

  二位哨长带队走了。

  可是这位哨官大人,卧拥三美,直到过了晌午,才起床。

  这三个唱戏粉头,临时成了伙计,忙伺候他梳洗。

  梳洗过后,小宝叫掌柜代请哨官跟三位戏子午筵。

  午筵中,哨官的大手,拍上了小宝的肩膀,笑道:「兄弟,你真够意思!」

  「大人,这是草民的荣宠啊!」

  「得了,兄弟,你别耍老哥哥后半辈子,还全靠兄弟你提拔呢!」

  「大人既跟我七哥结拜,咱们可不是外人,提拔是官场事,小弟可能办不到,
不过私人事,我可以包了!」

  「啥?私事你包了?」

  「大哥有啥私事为难么?」

  「嘿嘿嘿嘿!小花旦昨夜对俺很好,有意思跟俺轧姘头,这事你能办么?」

  小宝一拍胸脯道:「大哥放心,只要她愿意。这事包在我身上!」转头问小
花旦道:「你是真心么?」

  这小花旦一小跟班子,算是班主人的养女,也是摇钱树,现在虽然红了,成
了名角,走到那里全跟游娼一样,伺候有钱的大爷们,生张熟魏,人尽可夫,而
且一年难得遇上像这位哨官的大鸡巴使她痛快,她还真心真意的,想跟这哨官,
小宝这一问,她低着头,声如蚊道了声:「愿意!」

  小宝耳聪,再小声也能听的清清楚楚,对哨官道:「大哥,包我身上!」说
着每人面前斟满了酒。

  「来!咱们敬哨官大人同如夫人的喜酒!」

  由这儿开始闹酒了!闹了一阵子酒之后,小宝告便了。

  他那去了?

  他去找掌柜的了,当面交待掌柜的,无论如何,马上要把这事办好。

  掌柜知道这位少总巡,秘有见地,很快跑了趟戏班子,结果非常圆满,本来
要留这班子一个月,连戏带粉头银子是一万两,现在留下小花旦,戏班子回去,
另送五千两程仪,班主还有不乐的么?忙带着小花旦当年的卖身契,亲自前来,
交给了小宝。

  小宝叫小花旦看过无误之后,当着大家之面烧了。

  然后他端起酒来道:「现在我可以正式称你大嫂了,来,大哥一起干杯!」

  三个干杯之后,大家又开始闹酒。

  班主一切了了,转身就走,另两位青衣粉头不得不跟着回戏班子,眼见师妹
有了好归宿,全不尽暗然。

  小宝看在眼里,对掌柜道:「这两位姐姐,你替我每人送一千两做为妆(上
大下区)吧!咱们一起算!」

  「是!梅少爷!」

  小宝他们四位,在酒泉住了足有一个月。

  干什么呢?首先,在这威远饭店跨院,盖了三间房子,作为小花旦的香闺,
并交待掌柜按月奉送白银一千两做的缠头。

  小花旦奇怪问道:「贱妾身受公子大恩,今身难报,怎敢再受公子厚赠?」

  「大嫂,大哥是边关守将,官家待遇清苦,你又是一个人!」

            第二章鸿发赌场赢大风

  西安!

  古称长安,位于陕西关中平原中部!

  南临终南山、以华山,东接骊山、华山。

  澧水、水绕其西,镐水、谲水灌其南!东面产河、霸河,北流渭河,经河!

  依山带水,土壤肥活,地势雄伟,物产非富。

  西安!它不但为我国六大古都之一,而且是王朝建立最多之地,一般人通称
九朝建都之地!仔细算来,似乎又不太对劲。

  由周文王姬昌建都起,历经西汉、新莽、西晋、前赵、前秦、后秦、西魏、
北周和隋、唐。

  算算看,八成是十一个朝代吧!

  西安!

  由于久为皇朝都城,自然而然的就成了政经中心。

  在清朝雍正的皇位,来之不易,于是全国设有密线营,血滴子衙队,亲自掌
握,临视着各地官员。

  平时,他这些人全由女护驾‘红燕子’连络,可是一切事务,全得由他指示
办理,所以在雍正年间各地方官吏,没有一个胆敢欺上瞒下,营私舞弊的。

  在满清二百六十八年统治中,雍正该算吏治清明的一代皇帝。

  当然,这种令人人自危的作法,得力于他那些情治人员——血滴子,而这驻
外的密线营的血滴子,大本营就设在西安,由密线营大领班统领之。

  天山这四块宝货,来到西安之后,首先去到绿野山庄。

  这绿野山庄的主人正是与帮以前保定分舵主——沈奎,现任丐帮中,彩衣帮
主,他也就是段小宝的父亲与师父三位结义兄弟的老大,现时他还是天山西北一
带的‘兴德钱庄’的总负责人。

  四个小子一下天山,山上就用玉翎雕早传信他了。

  当四小一近山庄十里左右时,庄上就已发觉了。原来这山庄早年建立时,早
由‘璇玑叟’加以布置,警报临控设备齐全。

  任何人,只要一接近山庄十里,庄上就会发现。

  沈奎发现四小前来,立好派人前来迎接。

  既是自己晚辈,何须派人迎接?其实这山庄十里之内,早己布了生克阵法,
如无人引导,外人休想进入,铁定陷在阵中。

  一见有人来迎,小宝上前一抱拳道:「小弟段恺悦,率同三位兄长来给大伯
父请安的!」

  来人乃‘璇玑叟’的三子,大巴三义中的老三,也一抱拳道:「四位兄弟下
山,山上早有通知来,现在庄主正在客厅候驾,快跟我来吧!」

  四人随他进入大厅,见了沈奎,全拜了下去。

  沈奎哈哈大笑,并受了个全礼,才带笑道:「起来吧!」然后一指空椅子道
:「坐下来,咱爷们好讲话!」

  四小规规矩矩坐下。

  沈奎也是先一抱拳,问道:「神尼,师太可好?」

  小宝忙回道:「托大伯鸿福,二老安好!」

  「你师父,除你玉女师娘给他生了个梅玉莲之外,其余三位师娘到现在一点
信都没有么?」

  「大伯,小师妹今年已十六了,其她师娘全说有一个就够了,都不肯生了!」

  「那你师父没儿子就不想要个么?」

  「师父说,有徒弟就行了,何必要儿子呢!」

  他说到这忽觉话中有语病,忙一伸舌头,挤挤眼,还一缩脖子。

  他这动作,逗的大家哄堂大笑!

  「嗯!你师父八成想拿徒弟当半子,哈哈哈哈!」

  小宝忽然来了这么一句:「师父只有我同大哥两个徒弟玉莲小师妹喜欢谁?

  谁知道?她要都看不上?」

  忽然双肩一耸,两手一伸,做了个无可奈何状。

  逗得大家又是哄堂大笑!

  二秃子道:「沈大伯,恺华兄弟可比小宝漂亮多啦!」

  小宝毫不在乎道:「小师妹跟老大也好,跟我也好,她要嫁到我们段家,那
就是肥水不落外人田嘛!」

  沈奎笑道:「你真不害臊!」

  小宝一伸舌头,头上却被大牛打了个巴掌。

  大家逗了一阵了,沈奎叫人开饭。

  席间,众人边吃、边谈。

  小宝把他们几个进关后所做的事,向沈奎禀告了一番沈奎笑道:「你们几个
果然不错,这不等于收复了‘嘉峪关’么?啊哈哈哈哈!」

  小宝问道:「大伯,您在西安多年,又兼领甘陕一带兴德钱庄,想必定对地
方上的情形十分清楚,还请您给我们点指示!」

  「嗯!这甘陕一带是由我负责跟山上连络,他们这带归陕甘总督所辖:总督
府设在西安!」

  「大伯,咱们人跟他们旗营有来往么?」

  「年羹尧任陕某总督时,军纪森严,除罗小七按月向兴德为那几名号兵领津
贴之外,可以说毫无接触,不过年羹尧被赐自尽之后,现在这任总督可就差多了,
咱们人跟他们下级官兵就多不来往了!」

  「那好!我们这回在这儿得多玩些日子,跟他们打打聊聊!」

  「你们要想跟他们下级官兵打聊聊哪,那好,还可以走咱们已经打进去的号
兵路线!」

  「大伯,号兵谁在这儿?」

  「跟罗小七一起的那个张建!」

  「我听师父说过,他跟七哥一起进年羹尧旗营时,就是个跟禁统(诱长)的
号官哪!现在听说七哥己是四品全国总号官,在京里禁衙军中(御林军),这张
建大哥,是个什么官了?」

  「亮晶晶的水晶顶,甘陕总司号教练官!」

  「好神气!同五品比孙太爷还大!」

  哈哈哈哈!大伙同时大笑!

  沈奎郑重道:「你们跟他们连络,可千万要小心哪!胤祯的驻外密线营的大
本营,本来在直隶省保定府,可是他当了皇上,就挪到西安来啦!而且全成了驻
外血滴子衙队啦!傍午侦事,无孔不入!」

  「大伯,这我知道,红燕子姐姐,现在是胤祯的护驾,仍然负责与密线营驻
外人员连络,她早把详情报到山上啦!西安‘鸿发赌场’,就是他们的总部!」

  「好!你既知道这些,我就放心啦!」

  「大伯,您放心吧!我还想到‘鸿发’逗逗他们呢!」

  小宝他们四个,以少东家的身份,住进了西安兴德钱庄。

  当然,少不得以再晚之礼,见过了爷爷辈的禹大侠。

  禹大侠也少不了问候山上诸人!

  在兴德住了两天,禹大侠就叫人邀约旗营号官张建与他们见面,经过寒喧之
后,张建就安排了进行步聚。

  翌日!

  西安驻轧各旗营的号目,全到了长安第一楼。

  他们以罗汉请观音的方式,公宴段恺悦等四人。

  在席间,小宝等一看,这二十多名号目,青一色来自山上全是二代弟子,吹
号是量、罗卜的亲传。

  大家明白了,也就心照不喧啦!

  席开两桌,倒也山珍海味。

  而席开后居然来了四位歌妓,不但驻唱、陪酒,缠头如果谈拢,她们还肯陪
宿呢!

  酒足饭饱之后,谁也没敢来余兴节目开晕。

  各营号目回去,就传说出去了,当年梅大侠的后人,来了西安。

  各哨(连)的小号兵,当年全受过梅大侠的恩惠,到今天号兵还是双份粮响
呢!一听恩人后代来啦!

  全都要表表心意,于是各营哨的号目号兵,轮流做东,宴请段恺悦等人,西
安城的大馆子,几乎全吃遍了。

  来而不往非礼也,小宝等四人,也照方抓草药,还席,这一来,他们整整吃
了一个多月。

  俗说喝酒厚了,赌钱赌薄了。

  他们大家这么一喝酒,所有原来旗营自己挑出来的小号兵,也全跟他们成了
好朋友。

  他们就利用这机会,顺流而下,天天到旗营看朋友。

  号兵是营中三兵、三夫的头。

  那三兵三夫?那就是号兵、勤务兵、理发兵,伙夫、马夫与挑夫。

  而号兵关是双粮双棒,又是跟着主官发布号令,地位特殊,所以亲兵夫役,
下尊他们为头了。

  这群号嘴子,除了吹号就没事干,平时就跟这些下级兵混在一块儿,更因为
他们都奉有更神圣的使命,就同这些人打成一片,不分彼此,生死兄弟。

  一者有这群号兵的引介,再者小宝他们又天生具有亲和力,没几天,就混成
了你哥子,我兄弟了。

  那年头是庄家人靠土,当兵的靠赌。

  各旗营的营盘,就可说是个大赌场!大是大,可是输赢可不多,那是当兵的
薪饷太少,想大也大不起来。

  小宝他们,现在是人熟不拘礼,也下场赌了。

  他们四块宝,以‘兴德钱庄’少东的身份下场,那些阿兵哥的满州兵勇,那
得不乐。

  尤其他们四个,一上场,就是高丽国进京——送铜钱来了,四个人,每天轮
流输个几百两。

  那时旗营风纪不严,官兵经常在一起赌。

  他们四个,就由赌上,结识了许多哨官(连长)与哨长(排长),反正他们
家里是大财主——兴德钱庄遍全国,输个几十万两银子有啥关系,何况目前每天
也不过千儿八百两?他们不但输了不在乎,还请客呢!

  他们在那儿赌,不论输多少,事完准请头(班长)以上的哨官、哨长大吃一
顿,晚上还顺带划几名歌妓,伺候、伺候哨官和哨长。

  日久天长,他们简直跟西安满州八旗子弟,打成了一片。

  旗营那些兵勇,平时每人只有八两银子,扣除伙食,也不过只剩五、六两,
买点日用品,也就所剩无几了,别说讨老婆啦!

  就是每月想逛趟窑子(妓女户)也办不到哇!

  如今跟小宝他们一赌,每人手头都有了几十两银子了,所谓饱暖思淫欲,这
一来,西安城的三等窑子,也大发了个利市。

  话又说回来了,任何窑子,又与杨梅大疮性病是一家的,这些有了钱猛打炮
的旗人兵勇,十九全得了病,走路全是用八爷步。

  小宝他们看了,真是喜在心中,笑在脸上。

  但他们并不想让这骸症候蔓延开来,他要用另一种方式,收买这群人,他们
到西安所有药房,搜购了大批毒物——像蝎子,蜈蚣、长虫(毒蛇)壁虎等等大
毒之物,并另外加些个杀菌草药,开了个方子,交给了张建。

  张建问道:「兄弟,这是什么?」

  小宝道:「大败毒!」

  「治什么?」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2: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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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专治杨梅大疮(梅毒)!」

  「您要干什么?」

  「你把这些东西炼好,炼蜜为丸,然后分给各营号目,叫他们当秘医,给这
些人治病,不过治病前唯一条件,就是要结义拜把子,传药不传方,十颗包好!」

  「兄弟,还是你这招高,不动一刀一枪,不伤一兵一卒,跟他们拜把子,不
全拉过来了么?」

  「张大哥,咱们的底,可不能让他们知道,万一泄了密,不但前功尽弃,各
位还有杀身之祸呢!」

  「兄弟放心,这我知道!」

  这天小宝等四人,正同三个哨官一起在第一楼叫歌妓陪着吃花酒。

  其中一个哨官道:「兄弟们,既是关德少东,家资万贯,你们好赌,何不到
咱们这西安府最大的一家赌场,去谕妫俊!」

  小宝明知他指的是‘鸿发’,但他装糊涂,问道:「大哥,这西安府还有大
赌场么?」

  「当然有,而且还是中原第一家呢!」

  「大哥常去么?」

  「哈哈哈哈!我们要不傍着你们几位财神爷,连门口都不敢站一站!」

  「为什么?」

  「你别看我这位哨官是六品,跟孙太爷同品级,可是月俸不到两百两,还得
养活一大家子人,听说那‘鸿发’赌场,一把就是上百银子,还那儿敢傍边啊!」

  「大哥,没关系,今几个我让你们几位,过足了赌瘾!」

  说着,掏也一大把兴德的银票,数了数,整三万两。

  他送给这三人道:「咱们哥儿们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来来,这是三万两,
三位大哥每人一万两!」

  其中一位哨官道:「兄弟,这怎么好意思!」

  「大哥,你这话就错了,钱财身外物,生不带来,死不带去,何况咱哥儿们
是好朋友!」

  他们把银票接过去了,其中另一人道:「兄弟,这算暂时向你借的,赢了钱,
连本带利一起还!」

  「大哥,你这像什么话,我刚才还说有福同享呢!何况先师给我们留下全国
兴德钱庄,躺着花,这辈子也花不完哪!等下赌的时候,一万两不够,只管开口!」

  好!他不但大方,而且豪迈。

  一万两,足够这些哨官干五年的。

  三位哨官,当然乐得笑纳了!

  鸿发赌场,不愧为中原第一大赌场。

  这赌场原是前朝一位大官府邸,门前四棵龙扑槐。

  门旁一对石狮子,还有上马石、下马石。

  门对面是八字雪白影壁,两边全是紧马椿。

  门口高台阶就有十多级!

  朱红大门,铜铁环,光这门口气势,就足够唬人了。

  何况门口站着四个彪形大汉,手中虽然没带着兵刃,可是个个紧身短打,露
胳膊,挽袖子,跟门神一样。

  再看这所宅子!

  中间是住宅,足足七间正面,但不知深几许?

  右边是同样深的花园,由墙外看,花园中还有楼。

  右边是大车门,原来是车库,马厮。

  三位哨官加四宝,来到了门前。

  别看这三位哨官,在万马营中有胆冲锋陷阵,可是到了这么个赌场,硬没敢
上台阶。

  站门的一个汉子笑了,道:「唷!太阳打西边出来了,旗营的哨官老爷光临
了,咱们得列队迎接了!」

  他说完了,四个彪形汉子,一起哈哈大笑。

  这三位哨官被看门保镖的损了一顿,楞是没敢发脾气。

  小宝在一边看不过去了,冷哼了一声并骂道:「狗仗人事的东西!」

  这四个汉子被他一骂,就要犯粗!

  小宝又说了:「远近驰名的大赌当,难道是土匪窝,还没叫客人看看红绿点,
就要打抢么?」

  这四个汉子被他说住了‘理’没敢动。

  可是其中一个道:「你们即知这儿是大赌当,那就不是三两,二两能上台子
的!」

  「嘿嘿嘿嘿,狗眼看人低!」

  小宝从怀中掏出颗‘夜明珠’来,足有鸡蛋大,大白天都青光闪闪。

  保镖的虽不懂珠宝,但乍见这东西的样子,准知价值不菲。

  立时全变了态度,为首的更是鞠躬哈腰道:「小的们有眼无珠,小爷同官爷,
只当我们个‘屁’放了吧!」

  说着,奴颜婢膝的往里让。

  几个人进了大门一看!哇塞!更气派!门洞两边是门房,里面还有几名大汉
呢!

  再往两边看,一面是账房,一边是住处。

  二进前面还砌了道墙,开了个重门,内外遍植花草!

  原来二进大厅就是赌场!他们进入一看,还真热闹,屋子里放了六张桌子。

  每张桌子的庄家,全不一样!

  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个生意人打扮,四十来岁,白净净的,两手指还留了
长长指甲,推起庄来,期期文文的。

  这一桌的输羸不大,可是赌注人每注最少限十两。

  这时赌场丫环见这几位生客注视大牌九这桌,忙过来请了个安道:「官爷同
几位少爷,您几位要不要坐下来?我去给您换码?」

  噢!这儿是不用现银,还是先换码。

  这三位哨官,每人掏出五百两的银票交给了丫环。

  丫头接过一看是‘兴德’的银票,立即行礼告退。

  这三个哨官对大牌九没兴趣,转到小牌九这一桌。

  小牌九快,一翻两瞪眼。

  当庄的确是一位年轻的大姑娘,人长的不算太美,可是有股子媚劲,尤其那
对水汪汪的大眼,不时的对每人面上转动,真能色魂摄魄。

  幸好她推的小牌九,要是她推大牌九的话准会主配错牌。

  这三位哨官一见,女庄家正向他们飞眼呢!

  底下的二先生,立即唰的一声,来了个举枪礼。

  他们三位心动归心动,可是这儿是赌场,也只好叫二先生在裤裆支帐蓬吧!

  就为这双竖旗杆,也不好再往别处走动了,就玩玩小牌九吧!

  同桌赌友,一见他们三位是旗营官爷,忙让了三个坐子。

  三位哨官坐下后,转头问小宝道:「你们……」

  小宝道:「各桌瞧瞧,看顺眼再来,三位大哥就玩小牌九吧!等我们看完了
再来找你们!」

  这时丫环已把筹码送来了!三位哨官就在这桌赌,而小宝他们就到各桌观光。

  第三桌是黑红宝,庄家只是看堂子,另有个用布幔围的小房间,坐宝的在布
幔内,不与大家见面,这里还有个幼童做宝官,负责传,可是这庄家却很着眼,
跟推牌九的那位差不多,不过年龄大点。

  四人到这桌之后,大牛笑道:「小宝,押宝嘿!」

  他赌,押宝最内行,所以见了就手痒。

  小宝白了他一眼道:「押你个头!」

  大牛也不含乎,来了句:「押你个屁!」

  逗得这桌赌客,哄堂大笑。

  小癞痢这时问道:「大牛哥,这把应该押几?」

  大牛表现也押宝的特殊功力来了,郑重道:「咱们刚到,宝没开,押三,这
叫闯三,押大拐,三孤丁,准赢,你要胆子小,押三堂也行!」

  他这番论调,吓得庄家差点没尿裤子。

  结果这群押宝的,谁也没听他的改注。

  庄家这才放了心!

  宝盒子揭开之后果是红的冲三。

  做宝的暗房,第二宝又上来了。

  庄家又燕语莺声的叫押了:「下下,多下多赢,少下少赢!」特别望了望他
们四宝笑笑道:「不下不赢!」

  小宝冲她扭扭嘴,挤挤眼!

  逗得赌客又哈哈大笑!

  小癞痢又问道:「大牛哥,这宝押几?」

  大牛道:「仍押三,跟刚才一样!」

  这时有个老赌徒说了:「紧改,慢坐窝,宝官一进去就出来了,这宝不可能
是三!」

  大牛笑笑没说话!

  押宝的赌客,见大牛猜的真准,很多人都想押三,可是这位一说,大家听着
也有道理,结果没一个押三的。

  庄家刚听大牛说三,心都提到嗓子眼啦!这人一打岔,心又放下啦!

  开宝,果然又是三!

  很多人气一跺脚,本来想押三,被这东西一说,意志动摇了,结果庄家通吃。

  第三宝,很久才做好,保官送上来了。

  赌客全望着大牛!

  大牛只是望着庄家笑,不但笑,而且笑的邪,庄家已老大不小了,还真被他
笑的脸一红。

  庄家赶紧催大家下注,道:「快!快!,船开不等客!」

  大家没听大牛说话,也只好纷纷下注。

  等大家注下好了,三秃子问道:「大牛哥,你猜了两把红,这把还敢猜么?」

  「二秃子!这把是‘二’!」

  「为什么是二?」

  「这做宝的是高人,这叫黑虎下山!」

  这时赌客们就在嘀咕:「他猜了两把红,这把也许没准,既押了,就不动了!」

  有押黑拐(二或三之间)心说,三也赢,二也赢,当然也不动了。

  也有些人,抱着试试的心态,把押在别门的,挪到二上。

  庄家看看,输赢不大,也就开了。

  果然是‘二’,大伙这才知道,大牛果是高眼。

  第四宝上来之后,大家全不押了,望着大牛,等他开口!

  大牛捉狭,冲庄家作了个飞吻,扭头走啦!

  庄家这颗心,噗通,噗通直咣,你钻桌子底下看看,这位漂亮的女庄家,裤
子不但湿了,闻了,准有骚味儿。

  他闪到了下一桌,原来是骰子,十八啦!一个大海碗,三颗猴骨头!

  当庄的是个起眼的男人!四小宝看了几把当庄的虽是个郎中,但技艺平平,
没什么好看的,他们只转到下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是用缸摇的,原来只是两颗骰子。

  摇红的是位如娘——这如娘,美——简直美极啦!

  年约十七、八岁,一身绿,紧身上袄,身材一级棒,该高的高,该细的细,
下面绿色裙子,还绣着牡丹花,要多艳,有多艳,在她这桌,别说赢了,输了都
甘心。

  可是人,却很正派,目不邪视。

  小宝四个,逗了半天,少女硬是沉着,只望着他们,脸带微笑,请他们下注,
再没别的表示。

  四人落了无趣,只好到最后一桌。

  这桌也是骰子,不过是四颗也是在大海碗里掷。

  四人看遍了全场,认为不值得瞧,又回到小牌九那桌的三位哨官身边。

  也许女庄家头天见到旗营里的官爷来赌,让他们保了个不输不赢。

  小宝看了一会儿笑道:「大哥,你们这不是赌哇!」

  其中一个问道:「不赌这叫干什么?」

  「简直是在磨手指头,大哥大干几把,营里快晚点名啦!」

  其中一位哨官道:「是快晚点了,咱们再玩几把回营吧!不然不假外出再加
上夜不归营,非挨管带(营长)一顿生活不可(打屁股军棍)!」

  另外两个哨官也忙道:「多下点再玩几把赶紧走!」

  好!这下子他们狠了,可是每注最多也不过百两。

  女庄家识趣,营旗官爷很少来,虽然她们这家赌场,连陕甘总督也不放在眼
里,但对这些旗子弟,却另眼相看,没几把,让他们三个哨官,每人赢了几百两
银子。

  这三位哨官也见好就收,每人带着赢来的跟小宝送的,约一万多两,回去点
名了。

  他们一走,女庄家挤着媚眼笑道:「小兄弟们是不是要接手!」

  小宝也跟她挤眉弄眼!

  他长得,乍看之下,真有点姥姥不亲,舅舅不爱!这一挤眉弄眼,更令人感
到滑稽可笑,于是大伙哄然大笑。

  女庄家忍俊道:「下不下,快点!」

  她这一忍俊,更使人捧腹,有的还顺便吃她豆腐。

  小宝两眼捏连连的道:「太小了!」

  啊!每注十两下限,百两上限还嫌小?女庄家冲他点点头,笑道:「兄弟嫌
小哇?三进大,下限五十两,上限五百两,手气背起来可得上万银子啊!」

  「啊哈哈哈哈!看看吧!」

  他说着,带同其他三宝,到了三进!好!这三进比二进可好多了。

  二进足有赌客七、八十位,这三进,不到五十位,各个衣冠楚楚,看样子,
各个都有点身家。

  仍然是六个台子赌客每桌不过七、八位,斯文多啦!小宝仔细看看,庄家男
女各半!他一桌桌的往下看!

  赌场丫环,跟尾巴一样,紧盯不舍。

  小宝诙谐笑道:「就这么大么?」

  丫环诌笑道:「公子爷,这儿不小啦!五十两起,五百两上限,一注下来,
穷人可活一年呢!」

  小宝在她脸上摸了一把道:「好香,等我看看再说!」

  他一桌桌的看,头一桌大牌九,庄家是女的,比刚才那位生意人,强多了。

  第二桌,小牌九庄家到是个男的,约四十多岁,比二进那位女的,也高,合
计三进要比二进强。

  他一桌桌看过后,心里已经有的数,转身问跟在身后的丫环道:「这也小,
还有大的么?」

  小丫环恭身道:「那各位爷只有到五进贵宾厅了!」

  「那儿有多少限制?」

  小丫环道:「最少二百两,无限大!」

  「好!」带路。

  小丫环望了望他们,一低头,前面带路。

  过四进,原来四进是餐厅,席开流水,在这家赌,不论输了,赢了,全管饭,
而且均是美洒佳肴。

  小宝道:「不论输赢,这顿吃喝还不错呢!」

  其他三宝笑得打跌!

  到五进,他们进去了,见厅中已隔了间,仍是六间,头一间,可不同二、三
进是大牌九,而是赌场难得一见的——麻将牌。

  啊!赌场还有‘麻将’?真绝!跟在后头的小丫环忙解释道:「这麻将是打
餐的,三千两的底,八圈牌,坐地抽一成的头!」

  好!八圈牌最多也不过两个时辰。

  抽头一千二百两,一尽夜可以打六交通,足足有七千多两的头钱。

  小丫环忙道:「几位少爷,刚好一桌,要不要为几位另摆一桌?」

  小宝哈哈笑道:「八圈牌抽头一千二百两,我们买栋房子,可以赌一辈子!」

  小丫环听了虽然心里十分不高兴,可是在赌场久了,脸上仍然带着笑容道:
「少爷,你真会寻开心逗乐子!」

  他们一桌一桌的看完了。

  小宝道:「什么都好,就是赌注太小!」

  小丫环听了一楞道:「公子爷,赌注还小哇?二百两起,不限大,那是赌客
下的少,您多下,场子上全能接!」

  「好!即是这样,你给我们去换筹码!」

  结果,大牛换两万两,其余每人一万两。

  在小丫头换筹码时,几房先生给她打了招呼,这些人中,要特别对大个子留
意,筹码他换的最多,头场子上的黑红宝台子报过,这四个中间,大个子似是特
别精,会连挑三宝红。

  她把筹码换回,给了他们。

  小宝顺手塞了两个黄码给她!

  乖乖,筹码这进只用红、黄两色,红的五百两,黄的一百两,两黄码就是二
百两白花花,他可真够大方。

  他们可真沉得住气,手上拿着大把筹码还不肯就下注,硬是一间间的看过。

  除麻将外,还有五间。

  一间大牌九,当庄的做手,是个尖嘴猴腮的半百老者,两只袖子高挽,露出
半截小臂,洗牌、砌牌、打骰子、发牌,交待的清清爽爽,可算得干净利落。

  小宝一看,这位是高手,功夫不比大牛他们三个差。

  另一间是小牌九,庄家更‘水’!是女的,全身紫,虽然三十来岁了,可是
皮白肉嫩,用手指头轻轻一按,包你可以压出水来,人说女人三十一枝花,一点
也不错,更是成熟风流,骚媚入骨。

  你别看这庄家,既美且媚,手底下玩牌的功夫,比刚才玩大牌九的那位更高,
大牛他们三个难望项背。

  再一间是黑红宝,当然也有做宝的暗间,台子上的当庄的也是女的,她虽然
年轻,但没刚才那位的风韵,这桌纯粹是押宝的与暗间做宝的斗智。

  第四间一进门,就使人眼睛一亮。

  当庄的是位二十郎当的妙龄女郎,一身翠绿,雪白的肌肤,红嘴唇,玉石牙
根十指修长尖尖的指甲,涂着茔丹,面带微笑还有两个酒窝。

  只要她一眼,包你下面要竖旗杆。

  这桌也别致,台面上一张大方格子的台布,各格上面有字,分大小,单双,
由三至下八的独点。

  女郎手中的是摇缸,里面是三颗骰子,哗啷哗啷正在摇。

  小宝他们一进门这女庄家一面摇,一面转头望了过去,小宝耍宝嘲她呶呶嘴,
挤挤眼还来了个飞吻。

  大伙赌客,见这其貌不扬的大孩子还弄这滑稽像,莫不哄堂大笑。

  庄家摇好了,把骰缸放在中央,特别对小宝他们四人道:「我叫你们兄弟可
以吗?这把下不下?」

  小宝笑问道:「你这儿什么时候打烊?」

  「只要客人在兴趣,我可以陪你赌通宵!」

  「在这一场,还是另外一场?」

  「都可以!」

  好!二人还没赌呢,先斗上的嘴皮子,又逗得赌客哈哈大笑,接着纷纷下注。

  这位姑娘又问小宝他们四个:「兄弟下不下?」

  小宝说道:「你到急,咱们一桌桌看过去,等下再来到时杀你叫苦连天,你
才知道小爷的历害!」

  好!他语带双关!

  翠妞也不含乎:「等下我不赢得你们脱裤子,叫你们光屁股爬出去!」

  本来赌徒的心情都很紧张,他们这一逗口,轻松多啦!小宝他们又到另外一
间。

  这间简单,只有三个赌客,庄家是位留着小胡子的中年人,长袍大袖,双手
捧着一只海碗在摇,桌子上台布,只中央划了条线,一连写个‘单’字,一边写
个‘双’字,原来这儿是押单双的。

  等赌客下好了赌注,庄家一揭盖,原来是个青铜钱。

  小宝他对这没意思,就去了最后一间。

  这间庄家也是个中年人,短衣小褂,袖子腕的高高的,露出小臂和手,桌子
上一个大海碗,碗中四颗骰子,原来比点一一赶老羊。

  这间赌客也不少,有七、八位。

  他们全看完了!

  小宝道:「由我们大哥来,咱们看眼!」

  「下那门?」

  大牛道:「天门吧!」

  原来天门这位赌客,一见他们手中捧的筹码,识趣的自动让了位子出来。

  大牛坐了下去,小丫环因为刚才人家赏了二百两白花花,忙搬来三张凳子,
放在大牛身边,并送上香敬,小宝他们三个,坐在大牛身边保驾。

  头一把,大牛就入了两个红码。

  乖乖,一上来就是一千两。

  庄家请他倒牌,大牛只是摇头笑笑,庄家又请他掷骰子。

  大牛笑道:「倒牌,打骰子,辊减点,我没那么罗嗦!」

  好!是赌徒,够干脆!庄家开门,掷骰子、分眚。

  各空配好之后,揭开一看,天门前面是两点,后面是天横。

  而庄家则是九九贯,双方平手,有赌,没输赢,可是庄家吃了初门问末门。

  庄家是高手,头一把礼让三分。

  第二把码好了方,庄家请赌客下注。

  大牛头一把一千两没输赢,第二把又加了两个红码。

  庄家这次,放给他点甜头,吃初门末门,赔天门。

  第三把又好了,大牛连赢的一起上,四千两。

  乖乖,别的赌客,眼睁的鸡蛋大,全望着他。

  庄家倒蛮不在乎,结果亮牌之后,庄家是地横,天九王,通杀。

  就这样,大牛跟庄家斗赌技。

  结果,势均力敌,平分秋色。

  半个时辰之后没分出高下来。

  小宝道:「大牌九太慢,咱们换一翻两瞪眼去吧!」

  四人到了小牌九这间!庄家这位紫衣艳妇冲他们笑道:「小兄弟们玩大牌九
嫌输的慢哪,我这儿快!」接着嘻嘻媚笑。

  小宝吃豆腐笑道:「老东西尖嘴猴肋,那有大姐你养眼,一月饱看三十日,
花应笑我太轻狂,看着你,别说赢钱,输了也痛快!」

  「好!小弟弟居然吃起老姐姐的豆腐来啦!等下你们输光了,我非扒你的裤
子不可!」

  「行!只要你有本事,我就脱裤!」

  好!他们又语带双关斗了一阵。

  庄家问道:「下哪门?」

  「仍是天门!」

  原来天门这位赌客,在财势不如人的情势下,让位。

  他们四个,仍是大牛操刀上阵,其他坐在旁边看歪脖。

  这位女庄家,比刚才大牌九那位庄家高明多了,不到一刻,大牛这二万两筹
码,就全到了庄家面前了。

  这位艳庄家,一面推,还一面同他们四块宝逗。

  小宝忽然道:「你这庄家,阴气大盛,咱们顶不住啦!快点走,不然真要被
她脱裤子啦!」

  艳庄家娇笑道:「算你这小兔崽子们知机,这是吃老娘豆腐的下场!」

  小宝也以牙还牙道:「小妞啊!你先别美,老鼠不拉不锨,大头在后头呢,
等下包你舒服!」

  他一边说,一边带着其他三人跑了。

  这举动,惹来一场哄堂大笑。

  第四间黑红宝的女庄家,一见大牛,心里就一哆嗦,她已接到账房暗示,知
道这大个对黑红宝相当精。

  所幸刚才隔间传来消息,他在紫风那儿输了两万筹码,这她才算沉住了气。

  大牛由小癞痢手上接过一万筹码。

  庄家问他这把下不下?

  「下!当然下,一千两三堂、一千两大拐、五百两三孤丁,咱们仍然是闯三!

  哈哈哈哈!给父闯上就是三五一五加二千,一共三千五百两!」

  可是一开宝竟是‘么’。

  女庄家本以他独精押宝,谁知是蒙的,刚才被他吓了一裤裆‘尿’,真衰。

  本以为他是押宝专家,这回不灵了,一万两没下几把,一把没赢,就清洁溜
溜了。

  翠妞一他们就调侃道:「唷!兄弟们,过了三关还得让姐姐给你们脱裤子啊!

  还剩了多少?来吧!」

  小宝道:「稍瓜打脸,去了大半,就等从你身上扒呢!」

  两人又逗上了嘴!

  这回小宝下场了!翠妞开始摇缸!小宝就抢着押:「大‘上一个红码,’单
‘上一个红码。

  等注下完了,翠妞一揭盖,里面的骰子是两个‘二’,一个‘四’,加起来,
八点‘小’而且是‘双’。

  头一注,小宝输了。

  接着又摇好了,小宝仍是原样不动。

  开出来,也是原样不动:二、二、四!

  小宝又输了!

  第三把又摇好了!小宝像是不会赌,押大、押单好像不会动。

  翠妞出怪,把把摇出来全是二、二、四!一连七把!小宝前四把,每把一千
两,第五把二千、六把四千,第七把一下子就是八千两,可惜,全到庄家手上了。

  翠妞对他那仅剩的四个红码直招手,并娇笑道:「小兄弟,大姐姐要为你脱
裤子啦!」

  小宝道:「反正是输了,这把我押的独点,请教下独点赔几倍?」

  「十八啦押独点赔六倍!」

  「好!这把我押你一、二、三小鞭子的‘六’!」

  翠妞听了一楞,接着又问了问:「真的么?」

  「当然!」

  翠妞一揭盖,可不正是一二三小鞭子六。

  她!二六一万二,这下子差不多又回来了。

  这把翠妞不以为他是碰上的呢!又摇好了!

  小宝冲她淫邪的笑。

  翠妞到蛮大方的,并向他媚笑问道:「还敢押独点么?」

  「我押你十八啦!三个六独点天豹子!」

  说着就把这二十八个红码往独点十八上一推。

  翠妞这下子傻眼了,算算看,一比六,一万四千两,一六六,四六二十四,
合计八万四千两。

  翠妞的脸,马上唰白,像害了场大病,汗如雨下。

  立即向各位赌客一抱拳道:「我有点内急,告个便,这盖回头再揭!」

  老赌徒全明白,这把被人押中了,她得向老板去请示。

  可是小宝却装傻充愣,口叫道:「先揭盖也不影响你尿尿呀!」

  他这是捣蛋,惹得哄堂大笑。

  翠妞没里他,径自走了!

  没多久,慎重位推小牌九的计家,紫衣少妇来啦!

  到了就揭盖,照吃,不够赔呀!

  马上叫小丫环到几房取十万筹码来,现赔清爽,接着就摇缸。

  摇好之后,往中央一放,就叫下注!

  等大家全下好之后,小宝慢吞吞的,把九万八千两的筹码,全推在独点八上
了。

  这位大姐也受了传染——尿急,走啦!

  过了没多久,难得一见的赌场主人来了。

  别看他青衣小帽,可是却满面红光,双目中还神芒内蕴,该是个武功高手。

  这位赌场主人,向大家一抱拳,正要发话,忽然后面追来一位混身火红的美
如娘。

  赌客中就有人惊呼火凤凰。

  这姑娘一出现,害得大牛双目发呆,口水都流到了前襟。

  小宝拍了他一巴掌问道:「老大!这妞怎么样?」

  「嘿嘿嘿嘿,要能讨她做老婆,嘿嘿,这辈子没白活!」

  「好!老大,我把她赢过来给你!」

  好像他已赢定了,这妞归他所有似的。

  赌场主人霍云鹏道:「艳芳,你来做什么?」

  「爹!赌场出了这么大乱子,我能不来么?」

  「你来有什么办法?」

  「爹!您没听他们说想要我么!女儿想跟他们过两手!」

  老场主沉思了半天,也只有含泪点头了。

  这位火凤凰,上来就把摇缸的盖子揭了。

  换把小注的吃赔完了之后,对一般赌客道:「现在场子对开,各位有兴,明
天请早!」

  赌客全知道将有一场热闹,不论输赢,谁也没胆子看下去,纷纷拿着筹码,
到账房兑现走路!

  火凤凰转对小宝道:「鸿发没钱赔了,刚才听说你们想要我,开出价码谈吧!」

  别看大牛刚才流口水,现在硬没敢吭声。

  小宝却大大方言的道:「报个价吧!」

  「小溜理球,你看值多少?」

  小宝捉狭,由脚下慢条丝理的,看到头上,笑道:「天上少有,地下无双,
不敢以阿堵物亵渎!」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鸿发没钱啦!」

  「依姑娘之见呢?」

  「鸿发还有我!」

  「你?」

  「对!赌我!」

  「这……」

  「小溜理球,你以赌胜,咱们较赌技!你赢,我跟你走,随你处置,为妾也
好,为婢也好、为奴也好……」

  老场主忙道:「艳芳你……」

  「爹!我们姐妹四人,打从一小,被您收养,如今你有难,女儿挺身,不该
么?」

  老场主被她说的无言垂泪!

  「爹!您该相信女儿的赌技,咱不一定输啊!」

  老场主一跺脚,含泪道了声:「好!」

  火凤凰接着道:「小溜理球,你输呢?」

  小宝道:「姑娘身价不凡,而且孝感动天,来吧!全部赌注,我另加十万两!」

  说着,由怀中取出一颗夜明珠,猫儿眼的蓝晶赞与大珍珠,足值二十万两。

  「这够么?」

  「足够十万,而且多多有余!」

  「那好!咱们当十万,我输了,这全部归你,我赢了,姑娘做我大嫂,这些
东西算作聘礼!」

  大牛在一边咧着大嘴这个乐呀!

  要没耳挡着准到脖子后头去,他准知,已是美人在抱啦!

  火凤凰道:「你不太吃亏了么?」

  「周瑜打黄盖,愿打愿挨,更何况将来成了一家人,还分彼此么?」

  「看样子,你好像赢定了似的!」

  「哈哈哈哈!你只敢赌,那就差不多!」

  「怎么赌法?」

  「客随主便!」

  「好!我贪多,咱们五场见胜负!」

  「好!划下道来吧!」

  「咱们头一场比麻将!」

  「嗯!」

  「二场比牌九!」

  「行!」

  「三场单双!」

  「好!」

  「四场比摇缸!」

  「可以!」

  「五场真刀真枪,四颗骰子赶老羊!」

  「一切由你,咱们现在就开始!」

  「好!第一场麻将,咱们比技艺,与一般人打法不同,把一付牌全翻过去,
叫别人洗着,洗好之后,全部放在海里,你我由牌海中挑十四张,比牌大小,牌
大者胜!」

  「那要一样呢?」

  「算和!」

  「好!你叫人洗牌吧!」

  这时紫凤又上来了,拿来一付麻将牌,倒在桌子上,然后翻成背面向上,然
后洗牌,洗完之后,退在一边。

  火凤凰道:「我们在海中,各挑一付牌,比大小!」

  「好!」

  二人每人挑了十四张,倒下一看哪!火凤凰是清色的条子,而且是一条龙!

  小宝呢?全是乱七八糟的十三大么!

  结果,不用说,全是大满贯——平手!接着第二把,再洗牌!二人挑牌后,
比较结果!火凤凰仍是原样,清一色条子一条龙大满贯。

  而小宝呢?却是红、白、发大三元,也是大满贯。

  二人仍不分胜负!第三把,火凤凰仍是外甥打灯龙,照旧。

  小宝则是清一色双龙抱珠,也是大满贯。

  比赛结果,仍是平手,这局算和。

  其实这局火凤凰是输了,你想,她三把全一亲,只要记住十四张牌就行,而
小宝虽然同样三把大满贯可得要记住四十二张牌才能办到。

  既是当事人愿意和,咱们何必狗拿耗子?

  第二场是小牌九!这赌也兴普通赌法不同,是先用一块布,把所有天九眚盖
上,然后叫人在布下洗牌、砌牌,双方准许侄牌与打骰子,二人分个初门、末门,
没庄家,比硬点,相同为和。

  仍是紫风捉刀!

  结果,三把对分,又是‘和’。

  第三场赌单双,也是紫凤摇缸。

  两把结果写出交给公证人,这公证人是二秃子同那位翠妞,打开一看,结果
完全一样,还是平手。

  第四场比摇缸,十八啦!仍是紫风摇缸!

  二人写出结果,又是一样。

  比五场,结果四场平手,就剩最后一局了。

  这场是颗骰子赶老羊!四颗骰子,一个大海碗!

  火凤凰先掷,这一并乃是她的拿手戏。

  四颗骰子一丢四个六——天豹子!小宝也毫不经意的甩——也是四个九仍是
平手!

  第二把,又是一样——全是豹子。直到现在全是平手,就剩了最后这一掷定
乾坤了。

  谁知,火凤凰在要命的时候,马失前蹄,居然掷出了个三六一个‘五’,当
时粉面唰的变了颜色。

  小宝仍毫不在意的一甩!

  哇塞!下掷定乾坤——仍是四个六天豹子。

  火凤凰傻了,一切完蛋了,输啦!赌场有的人就要动粗被火凤凰拦了,道:
「天意!」然后面对小宝道:「你赢了,打算怎么办吧!」

  小宝笑道:「你既认输,那就照约定办吧!」

  说话时,人冷的跟冰美人一样。

  小宝毫不在意,笑道:「所有我的赌注,改做花红彩礼,三天后,恭迎大嫂
过门!」

  「行!但我也该知道知道你们的出身历吧!」

  「哈哈哈哈!男怕选错行,女怕嫁错郎,你打听清楚是对的!好,告诉你—
—我们四兄弟是‘兴德钱庄’的少主人,配得上大小姐你么?」

  火凤凰没说话,却低下了头。

  紫凤说话了:「唷!小兔崽子们来头还不小哪!」

  二秃子刚才当公证人,就站在她身边,接着道:「骚娘们你才知道哇!」乘
机摸了摸她那诱人的双乳。

  「好小子,居然敢吃老娘的豆腐,老娘养你也养得出来了,我的儿子!」

  二秃子更绝,回口道:「大家全听见了,他能养我,叫我儿子,那好,我这
儿子就替俺爹收个小,你就算俺小娘吧!」

  说着,他还真给紫风磕了个头。

  虽然双方还在敌对状况下,仍然弄得满堂大笑。

  谁知,后来紫凤还真成了马氏双的偏房,并对反清复汉的工作,尽了大力,
这是后话按下不表。

  再说,一切尘埃落定,就等结婚了。

            第三章仙丹妙药救云鹏

  西安,兴德钱庄分号,这下子可忙了,为了大少东的婚事,特别把跨院加以
整修,做为新房。

  院子里高搭席棚,请来西安各大酒楼的名厨办酒席。

  礼堂设在大厅,因为兴德掌柜万伯约,手眼高明,平时不但结交官府,而且
广交三教九流。

  这次大少东成婚,他成了总管,喜帖发了足有千张,上自地方官长,下至没
街气计的要饭的,全请了。

  吉日良辰,请了几班吹鼓手,跟着大花娇到鸿发赌场去迎娶新娘——火凤凰。

  绿野山庄庄主——沈奎,以世伯身份成了高堂。

  三弟——小癞痢高声赞礼!

  奏乐——新人吉时下轿——过火——这时轿前放了个火盆,新娘子由上面跨
过。

  过桥——这时店里伙计放了个马鞍子。

  赞礼又唱道:「新人往上跨,步步保平安!」

  行周公之礼——大牛出门拿把红色之弓,拉了三次。

  然后由送亲太太、迎亲太太分别拉着一条红布,中央还系个大彩球,分别交
给新郎新娘。

  二人索着彩球,进入了大厅。

  赞礼又唱了:「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送人洞房!」

  礼成!好!到现在大牛完成了终身大事!接着,筵开流水,新郎出来谢席。

  四块宝现在又聚在一起了!二秃子道:「大牛,我看新嫂子个腊美人!」

  「二弟!怎么说?」

  「我看她跟腊塑的一样,一点表情也没有!」

  小癞痢也道:「我看她岂止是腊塑的,简单直是冰雕的,冷冰冰的!」

  小宝骂道:「你他妈的真是头大笨牛,老婆上的床,还不能把她弄的乘乘的,
干脆等新婚之夜过后送人算了!」

  大牛听了,牛眼一瞪道:「你敢!」

  三宝全笑了!小癞痢道:「你要怕她飞了,今晚就得要把她摆平啊!」

  小牛问道:「怎么摆平法?」

  小宝又骂道:「你他妈二十啷当个大人了,怎么摆平自己新婚媳妇都不知道,
笨蛋!」

  「得啦!小宝兄弟!我的亲哥哥呀!你教教我吧!」

  「好!我告诉你十二字真言!」

  「哪十二字真言?」

  「温柔体贴,金枪不倒,整夜猛插!」

  洞房花烛夜,人间不登科。

  大牛晚上人了洞房,揭了火凤凰的盖道:「艳芳妹呀!你饿了一天了,咱们
快吃酒吧!」

  火凤凰下床,到桌子前坐下!大牛首先倒了两盅酒,这是新婚夫妻的合杯酒。

  他举起酒杯道:「芳妹请!」

  火凤凰毫无表情,拿起酒杯一口就干了。

  大牛很不是味道,但也把酒干了。

  他又倒了两杯,火凤凰又举起干了,他又只好陪着喝了。

  第三杯一倒上,火凤凰又干了!他也只好息已吃了,他请火凤凰吃菜。

  「我吃不下,你自己吃吧!」

  她饿了一天,居然不想吃,而大牛在外面敬酒,早饱了,也就没再吃。

  火凤凰见他也不吃了,就自动上床把衣服脱了个精光,两脚、两手大张,把
阴户张的大大的,口中道:「我是输给你们的,上来插吧!」

  话声之冷,能把人冻成棒。

  大牛想起了小宝的十二字真言的头四字——温柔体贴,对!咱要用如火的热
情,融化这座冰山。

  大牛也脱了个精光!

  豁!这块宝的天赋本钱还真不错,软绵绵的就有六寸。

  上了床,并没照火凤凰的说的,上来就插。

  他轻抚着火凤凰的秀发,轻轻的叫了声:「芳妹!」

  火凤凰白了他一眼,没吭声。

  大牛心想,你只要有反应,我就能把你这冰山化了,他低头轻轻的吻了一下。

  火凤凰把眼一闭,意思是随你干什么吧!可是当两人嘴唇碰到一起时,她却
不由自主的机令令一颤。

  嗯!有反应,大牛心里直乐。

  大牛用手支起上半身,仔细欣赏这位天仙化人的美女。

  但见她肌肤如指,光敕如缎,柔、滑、酥、腻,在灯下闪闪生彩,凹凸玲珑,
简直是象牙雕琢的女神像。

  再看!瓜子脸,春山眉,鼻如雕,樱唇似火,一双凤目细而长,长睫毛变而
翘,一双圆而尖的大乳房,乳沟深如幽谷,玉腿修长圆润,粗细均匀,柳腰织细,
更愿得娇慵婀娜多姿。

  大牛看到这儿,软绵绵的鸡巴,唰的一下子就来个举枪礼,他这一举,足足
有八寸长,圆而直。

  大牛鸡巴硬归硬,他倒蛮沉得住气!舌头由她的耳垂舔起,右手开始在她的
身上放肆。

  他用的是触觉刺激法,用右手五指指尖,极轻微的,如羽毛在她的下面轻划。

  她又机令令打了个冷战。

  大牛心中暗喜,有意思,冰山快化了。

  大牛的右手由臀下到乳根,就这么不停的打着圆圈。

  火凤凰的肌肉,那里遇上他的手指尖,那里就会颤抖。

  大牛的手,沿池根一直爬上峰顶,对高耸的玉乳,轻揉慢搓,左边弄完了就
弄右边,右手不停的在双乳山上游走,这时火凤凰的乳头,忽然崩的下子硬了,
整个身子,不停的扭曲。

  大牛有感觉,这座冰山化的很快。

  起初火凤凰还咬牙在忍,不肯出声。

  大牛的手指,先是轻轻的拔弄乳头。

  火凤凰的乳头,崩崩的,硬的历害,身子扭动的更快,两只大腿,现在夹紧
了,还住的磨蹭。

  大牛的嘴,挪到乳头上,舌头开始舔乳头了,同时右手下移了,接着手掌抚
摸中央平原了。

  由上而下,从肚脐谷至小腹丹田,轻轻划过。

  火凤凰这时再也忍不住了哼出声来了。

 「依……依……唔……唔……嗯……嗯……啊……啊……噢……噢……虚…

  …」

  大牛根本不理她的声音,舌头将军跟在五指大军后方,胸腹之间舔开了。

  火凤凰这时更扭动的利害,嘴里虽然「唔……唔……哦……哦……」的哼出
声来,可是她还尽量在忍着。

  大牛现在的五指大军,改变了策略由下而上了。

  他从小腿起,往上轻抚,尤其抚到两腿内侧的时候,她把腿夹的更紧,人也
扭动的更利害,嘴里更是「依……依……唔……唔」不停的哼。

  大牛仍然沉住气,五指军搜到最顶端了,在细细的羽毛中,发现了阴蒂,他
这时用口水把右手中指舔湿,不停的在阴蒂上磨,天,火凤凰再也忍不住了,叫
出声来了。

 「噢……噢……啊……啊……大……大……牛……哥……我……我……受…

  …不……了……啦……求……求……你……别……再……折……磨……我……啦

  ……噢……」

  大牛听她叫出声来,知道这座冰山,彻底融化了,可是他并不急着提枪上马,
到是用舌头把她的嘴堵住了。

  一回是火凤凰的舌头攻入大牛口中。

  一回又是大牛的舌头反攻回去。

  他们的舌头战,不但互攻,而且小嘴还在互吸,舌头彼此还在互舔。

  大牛的右手中指,现在进入了胡康河谷啦!哇!湿湿的,滑腻腻的,火凤凰
早已洪河泛滥啦!

 「嗯……嗯……哥……受……不了……啦……里……头……痒……死……啦

  ……哥……快……拿……大……鸡……巴……插吧……」

  大牛知道是时候了,翻身而上,八寸长的大鸡巴顶住了阴蒂不住的磨,就是
不入港。

  火凤凰真急啦!双手抓住他的大阳具,就要往穴里塞。

  大牛屁股往后一缩,就是不进洞。

  火凤凰没辙,求饶了,道:「亲哥,求你快给我插上吧!今后我再也不敢对
你冷淡了,亲哥……我一个人的亲哥……!」

  好!大牛屁股一沉,‘滋’的声,弄到底啦!

  「嗳唷唷,我的妈呀!痛!」

  原来处女膜破了,痛得火凤凰大声呼叫,混身颤抖。

  大牛知她这是破瓜之痛,大鸡巴紧顶花心,暂停动作。

  足足有一盏茶的时间火凤凰的划痛过去了,穴里塞个大鸡巴,这时涨得有点
发痒了,又道:「大鸡巴哥哥,现在里面痛好点了,有些痒了!」

  说完就象大章鱼一样,手脚环绕在大牛背后。

  大牛知她穴里痒了,就开始轻轻的抽提了,操送了。

  没几下子,火凤凰就开始唱淫歌了。

  大如娘头一夜开苞真是——头一下儿痛,二一下儿麻,三一下儿好像蚂蚁爬。

  听!「嗯……嗯……大牛哥……你真好……哎啊……这下肏到心……心……

  上……心上了……噢……力……快……哎……唷……好……好……美……美……

  上……美……上……天……了……啊……噢……亲……亲……亲哥哥……噢……

  哎……亲……亲……连……连……依……唔……好……好……丈……夫……你…

  …真行……老……公……爽……爽……舒……舒服……啊……哎……哎……噢…

  …我……我……要……要……要……丢……丢……丢……了……」

  行!火凤凰泄了身子,双手仍然紧抱着大牛。

  大牛见她泄了身子,把大鸡巴紧顶花心,承受阴精冲激大头的美感,同时享
受着她那花心一紧一松吸吮大头的乐趣。

  足足有十分钟,火凤凰又恢复了精力。

  二人接演二段的盘肠大战!

  有了人生第一次的经验,两个都是聪明人,当然,聪明人不作傻事,第二次
么,就花样百出,极尽享乐啦!

  大牛一感觉火凤凰身子不停扭动,就知,她想要啦!马上亲了个嘴。

  火凤凰张口一吸,两张嘴就分不开啦!大牛的鸡巴本来就硬挺挺的在穴里插
着,这一来就更轻磨慢转,大头不住的磨那小花心。

  原来女人花心,有个跟头一样的小肉瘤,男人的阳物要不够尽寸哪!女人一
辈子也休想得到高度快感。

  大牛就有这本钱,可是他那大头每磨蹭小肉瘤一次,火凤凰就是一个冷颤,
舒服透了,美极啦!要是官府衙役问案时,有这么套功夫,不必用大弄,叫她说
什么,包险一个字不错的会全招了。

  火凤凰实在忍不住了,叫道:「牛郎!」

  大牛笑道:「嗳唷唷,我成‘牛郎’啦!好说您哪,我的‘织女’!」

  火凤凰被他操的,双手紧抱着他的后背,双脚盘在他屁股上,而屁股则不停
的摇晃‘筛糠’。

  大牛这时这个美呀!简直三万六千个毛孔全张开了。

  火凤凰筛了一阵,实在忍不住了,唱了:「嗳呀……亲……哥……啊……情

  ……人……我……那……大……鸡……巴……哥呀……好……好……好爽……嗯

  ……痛……痛……快……好……好痛……快……嗳……嗳唷我的郎……啊……啊

  ……」

  大牛一听她唱的好,忙改变战略,九浅一深。

  在穴内一寸处拉九次琴弦(一寸处古中医家称琴弦),然后猛入到底,直抵
宝(古中医认女阴五寸为宝),如今言即宝抵花心,顶住小肉瘤。

  美……美……美!火凤凰简直美她发的美,美……花……啦!

  火凤凰大在大牛一路猛攻之下,实在忍不住了,唱吧!

 「噢……郎啊……你真历害……雪……雪……雪……哦……哦……哦……唔

  ……噢……哥……大……鸡……巴……哥呀……啊……啊……快……快……大力

  ……对……再……用大力……噢……我……我……我又要……要……要丢……丢

  ……丢啦……」

  火凤凰又泄特泄,阴精顺屁股沟子,把褥子流湿了一大块。

  大牛这时的大头紧顶花心,享受那花心一松一紧,吸吮的美感。

  这时二人搂着休息了足有半个钟头,火凤凰才恢复了精力。

  火凤凰道:「牛郎,你真厉害,搞得我现在混身酸软,一点力气都没啦!」

  说着用手在他背上,轻打一下。

  原来,打是亲,骂是爱,就是这样打呀?

  大牛也道:「好说我的织女,谁叫你的水出那么多!」

  火凤凰道:「不来了,哦!你臊我!」

  说着把脸埋在他的胸膛!

  他被一这刺激,在她穴内的大鸡巴忽然一胀。

  只捅的火凤凰,一阵好颤颤!停了好一阵子,火凤凰才道:「搂也搂了,抱
也抱了,苞也开了,穴也操啦!到现在我连你的身世还不知道呢!」


[ 本帖最后由 漠视 于 2010-11-8 12:36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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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牛想,既然已是夫妻,二人间不该有秘密,我应该把身世告诉她,忽然又
一想,不行,事关反清大业,个人事小,国家事大,还是不能全泄底,还是瞒着
点好,等我把她弄清楚,争取过才再表明吧!

  于是他把假身世说了:「我,梅猛!乃师祖无名禅师朱莹与朱莺二位师母代
先师梅宗淦所收养的孤儿,亦子亦徒!」

  「梅猛!梅猛,你果真猛的跟狮子一样,嘻嘻!」

  火凤凰笑完忽然问道:「你也是孤儿?」

  「难道你……」

  「咳!」火凤凰叹了一口气,道:「我们四姐妹,全是义父在小时候收养的,
不过义父终生没娶,对我们爱若己出,不然我也不会以自己的身子跟你们赌哇!」

  「得了,我的织女老婆,你就别再提这把壶啦!」

  「那你们四个不是亲兄弟了?」

  「我的织女,你看我个长的样子,像亲兄弟么?」

  「不像!可是我们四个却是亲姐妹!」

  「我没见过那三个小姨子,不知你们长的像不像?」

  「像!我们以前经常一块儿照镜子,像极啦!而且身上还有记号呢!」

  「什么记号?」

  「我们屁股上还有刺青呢!」

  「什么刺青?」

  「我的屁股上是个大字,二妹的是二大,三妹是二,么妹是三!」

  「这么说你二妹同三妹是双胞胎喽?」

  「嘻嘻,牛郎,你真聪明!」

  「好我看看你的屁股上的字,有我大?」

  他说着,就拔出鸡巴,把她翻了个身,露出屁股一看,可不是有制钱大的一
个‘大’字刺青。

  大牛道:「织女妹妹,我们几个要为你查明身世!」

  「那我就真多谢我的牛郎哥啦!」

  说着爬起上半身来,跟他亲了个嘴。

  这一来,又逗上来了大牛的欲火!二人开始玩开了花式表演!头一式——隔
山讨火!接着,观音坐连!第三式——二人拉锯!再来,枯树盘根!一式,一式,
又一式!

  直到利用床沿折甘蔗,二人同时泄了,才结束了这新婚之夜,已经鼓打四更
了。

  二人搂着睡到天亮!

  当然,得起床拜见高堂,又去给老要饭的——沈奎叩头。

  二人见了这假高堂之后,火凤凰又回到新房。

  大牛却跟另三宝集会!小癞痢首先开口道:「冰美人变成熟包子了!」

  二秃子道:「什么包子,成了腊肉啦!」

  小宝道:「老大,昨夜怎么样,摆平了么?」

  大牛把亲婚之夜,原原本本说了个透透澈澈。

  三人听了,笑得打跌!小宝忽然正重道:「大哥,咱们得赶快把嫂子身世弄
清楚,你们想,霍云鹏咱们全知道是胤祯密线营的领班,他这种人会善心的收养
普通人家的孤儿么?」

  大家一想:「对呀!」

  小宝又道:「何况她们是一奶同胞?」

  大牛道:「小宝你认为?」

  「有问题八成是前朝官员后人,霍云鹏一时不忍,收了养女!」

  大家想了想有可能!大牛道:「小宝,那怎么办?」

  「回门那天,我找霍云鹏摊牌,他要不说实话!我就不惜毁了他!」

  大朝回门!小宝三人陪大牛俩口子到了鸿发赌场。

  大小姐回门,今天‘鸿发’歇业一天。

  可是贺客倒比往常赌客多。

  天没晌午,客人全到了。

  亲人回门,四小陪着火凤凰来了。

  当然,新嫁女儿回门,头一件就是小夫妻拜泰山,然后闺房会姐妹淘。

  中午,当然是大摆筵席。

  在酒筵中,今天有位很特别的客人,陕甘总督少爷。

  大清朝大典,礼服是长袍、马褂。

  可是这位贵宝却一身功装,让人看来,有点不伦不类。

  借着三分酒意,他发话了:「霍老!」

  「少爷有什么事么?」

  「霍老,我这艳芳妹子,可是一朵鲜花,插在牛粪上了!」

  这话谁都懂,他是有意找碴。

  大牛首先答话了:「牛粪不好,总比你金玉其外,败絮其中的绣花枕头强的
多喽!」

  接着又是一声哄堂大笑!这位陕甘总督的宝贝儿子,哪受过这个,历喝道:
「大胆!」

  「旗杆上绑鸡毛,胆(箪)子是不小!」

  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总督少爷,见对方不吃这套,有点色历内荏的道:「你知道少爷我是谁么?」

  「当然知道!」

  「那你说说我是谁?」

  「你不就是王七旦的弟弟,王九旦的哥哥王八旦么!」

  他真损,可又把大家逗乐了。

  这时督府同来赴宴的教师爷看不下去了,就要出头。

  督府文幕师爷,却嗯、哼!咳嗽了一声,这是暗示,叫他们别管。

  当然,这群教师爷平时就知道督帅大人,对这位文幕敬礼有加,他既有暗示,
谁还敢多管闲事。

  这位总督大少,见同来诸人,没有人出来帮他,在羞刀难入鞘的情况下,挥
手就是一个耳光。

  哈哈!他算找到了好对象,眼一花,人影已遥,可是却留下了‘拍!拍!’
两声脆响,自己脸上左右开弓,挨了两下。

  好!这还得了,他居然敢打了总督大人的公子。

  可是人家说,豁出一身胆,敢把皇上打,他打了,你如何办那是你的事,反
正先揍了再说。

  这位总督大少爷见同来之人,没人出手帮他,扭头走了。

  那去啦?回衙找他爹吠诉去了。

  主人霍云鹏,见事闹大了,过来刚要说话。

  小宝拦住了道:「老伯,您放心,天掉下来了有我呢!」

  这时总督府来的文暮师爷与军中教师爷,也拿向主人辞回客啦!

  陕、甘总督府!儿子正在向老子告状,文幕师爷回来了。

  总督大人一见,他很不高兴道:「本人待夫子,一向礼敬有加,怎么今天有
人打小犬,军中教习要出手,反而被夫子同声制止了?」

  嘿嘿嘿嘿一阵冷笑!这那儿像文幕对东翁啊!简直是上司对下属嘛!你听他
说的:「大人,你还记得么?打从先皇帝在世的时候,国舅隆重科多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