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02really 发表于 2021-10-18 01:07 只看TA 1楼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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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禁忌之恋] 【仙母种情录】(21~26) 版主提醒:阅文前请点击右边小手给作者点赞!
作者:欢莫平 2021年10月18首发于SIS001 字数:17471 第二十一章 需于郊利 约近午时左右,回了拂香苑,向媛媛问清了娘亲行止,我便径直来到了书房 禀报。 娘亲正对着满桌的书料蹙眉凝眸,专心思索,偶尔提笔圈画记录。 见此情形,我轻轻敲门才踏入书房,恭敬道:「娘亲,孩儿回来了。」 「霄儿此行可有收获?」娘亲暂时将书卷放在一旁,拂袖搁笔,将鬓边青丝 自然一捋,风情霎时流露。 「收获颇丰,沈师叔毫不藏私,为孩儿指点了迷津,剑术练习方面的雾障已 然扫清。「对淫贼师徒之事已有定计,我心中全无障念,更未起绮念,反而想起 那番拨开迷雾见青天般的精妙体验,手抚腰间含章剑,恨不得立刻练上两式。 娘亲淡然颔首道:「如此甚好,事不宜迟,去巩固一下所得吧。」 「是。」 「霄儿,今日可曾见到婉君?」我转身而出,直到快迈出门槛时,娘亲淡然 出声,清音将我的脚步拽住。 「不曾,娘亲为何有此一问?」我回头应答,奇怪地望着娘亲,那仙颜沉静, 难以从中辨出心绪。 昨日赠礼不欢而散,想来娘亲应是担心此事会让我心中蒙上阴翳,询问此行 是否得机冰释前嫌、重修旧好。 「不为何,随口一问罢了。」娘亲不置可否,摆手示意,让我去练习剑术。 我再次告退,径直出了书房,隐约听见一声叹息,也不知道所谓何事。 娘亲的所思所想,我从来都是无法揣度的,因此也没有纠结,径直来到庭院, 解下腰间含章剑,摆起架势正欲操练,忽然旁边传来玉珠的一声呼唤:「公子。」 「玉珠姐姐,何事唤我?」我收剑入鞘,看着走来的年轻女子,微一抱拳。 玉珠矮身万福,挽袖捂嘴道:「公子忘了,早晨公子让奴婢留心有无外人来 问府里是否找人来着。」 「啊,是有这么回事,我都忘了。」 我一拍脑袋,不好意思地讪笑,又正色道,「那果有此事?」 玉珠收起掩嘴轻笑的姿态,眼里露出一丝敬佩之色:「公子料事如神,辰时 真有一人来问过。」 我赶忙追问:「此人什么模样?」 「来人业已中年,长相普通,说是想给侄儿谋个饭碗。」中年人,看来不是 那小白脸亲自试探,而是使了些法子,托他人出面。 呵呵,倒也不笨。 我心中蔑笑,可惜我早已知道了你的动向,你的所作所为无所遁形。 「玉珠姐姐,多谢你帮我留心。」我向玉珠道谢,待回礼退去后,便开始了 剑术练习。 有了沈师叔的指点以及自身的体悟,基础剑式练得越来越顺畅,含章剑也犹 如自身肢体一般如指臂使,虽无精妙的招式,但四式剑术越来越连贯犀利,剑道 总算入了门槛。 练上半个时辰歇息一会儿,才发现四女正在门廊下偷偷看我,似乎正在窃窃 私语,方才我全神贯注竟然没有注意。 我有些羞赧,但还是微笑颔首,算是见礼,未曾想四人齐齐作鸟兽散,入了 一间厅房。 我虽有些莫名其妙,但也没怎么在意,恢复了体力便继续锤炼剑式,这回却 留了三分力气,以待晚间行动。 用过晚食,见天色渐晚,沈师叔却还未到来,我不由有些焦急。 娘亲并没有去书房,而是在正厅端坐,凝眉细思,美目若有若无地扫过我身 上,却并未对我的异常提出疑问。 终于,等到日落西山,翠屏前来通传:「仙子,沈家家主前来拜访。」 「嗯,知道了,请他进来吧。」娘亲淡然点头,却将眸光投了过来,教我不 由发虚,总 有一种心思被看透的错觉——或许并非错觉也未可知——好在这清冷目光并未久 留,却也教我情不自禁地低头避视。 「是。」翠屏应声退下,前去引客。 「谢仙子,冒昧来访,多有打扰。」又是未见人影,已闻爽朗豪放却略带歉 意的声音,随后才见一个身影大步流星地踏入厅堂,抱拳俯身,正是沈晚才。 娘亲起身相迎,抱拳见礼,语气殊无波动:「不妨事,倒是沈大侠,晚间来 访,所为何事?」 「哦,没什么,今早贤侄来我府上讨教剑术时,曾说想亲眼目睹剑道中人的 对敌实战。」 沈晚才摆摆手,似是云淡风轻地道:「我刚好今晚便有官差在身,要去抓捕 犯法违禁的武林中人,仙子身负要事不会久留,我便想择日不如撞日,错过机会 就不好了。」 沈师叔的三言两语差点教我大惊失色,只因这番说辞几乎将今晚的行动全盘 曝光,只差未将那对淫贼师徒摆上台面了。 但转念一想,不说几分实话,娘亲想必是不会轻易相信的,于是我趁机地哀 求道:「娘亲,孩儿……想去看看。」 「也罢,长点见识也好,纸上谈兵终非长久之计。沈大侠,犬子就拜托你了。」 娘亲的美目在我身上流转,叹息一声,终是颔首。 我不知娘亲是否识破了我们的伎俩,但总归是首肯了,心中松了一口气,却 又有一种淡淡的负罪感,不由微微低头。 「谢仙子请放心,若贤侄少了一根毫毛,拿我是问。」 沈晚才拍胸保证,「贤侄,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出发。」 「那……娘亲,我就跟沈师叔去了。」我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向娘亲告别。 「嗯。」娘亲点头,神色淡然,看不出她心中的想法。 得了娘亲首肯,我才跟在沈师叔身后,待出了门槛回头一看,只见娘亲静立 厅堂,白袍仙姿在淡黄烛光中也未稍改其色,依旧欺霜赛雪,圣洁超凡。 我不敢多看、更不敢细看娘亲神色,慌忙跟上沈晚才的步伐。 出了拂香苑,我不由得后怕道:「师叔,刚才吓死侄儿了,还以为你要把淫 贼的事和盘托出呢。」 沈晚才哈哈一笑:「贤侄,你娘亲冰雪聪明,若不这样,恐怕带你不出来啊。 事不宜迟,我们快上马车吧。」 「好。」 我和沈晚才上了马车,等车轮滚滚地行动起来,却又疑惑道:「师叔,为何 我们不用轻功赶过去呢?」 沈师叔虽然主修剑道,但想必对轻功也不是一无所知;我虽然没有合适的身 法,但以元炁灌注双腿也比马车快得多,更何况这般便可从墙头屋顶飞驰而过, 必然能缩短不少时间。 沈晚才微不可察地摇头,耐心解释道:「贤侄有所不知,若在外城,治安不 严,飞檐走壁也就罢了;但内城禁止武林中人行此扰民之举,除非有紧急官差及 谕令,否则会被官府以扰乱治安之名问责。虽然巡逻官兵多是寻常之人,未必便 能当场抓住,但城中有此能为的人屈指可数,终究是难以逍遥法外。」 「哦,原来如此。」我听了此话,默然点头,也明白了沈师叔没有明说的心 酸。 当今武林门派深陷窘境,纵有绝学奇功、轻身法门,但由于银钱花销的问题, 不得不受制于、甚至听命于朝廷府衙——若是触犯王法,那么便失却了传续宗门 的土壤,又有几人愿意让传承中断在自己手中呢? 似是为了缓解略显沉默尴尬的氛围,沈晚才主动教起了我其他的基础剑术动 作,我自是心领神会地勤学好问,二人一时相谈甚欢。 过不多时,马车缓缓停下。 「门主,到了。」此时听来,车夫似是赤锋门中的人,方才我倒未及细看。 「嗯。」沈晚才随口一应,先行下车,我紧随其后。 马车驻停在园林不远处的街道交汇口,视野开阔,自此处望去,园林中已是 华灯初上,圆形墙门中人来人往。 「岳捕头,王长老。」沈晚才四处一望,看向距此不过十步、身穿不同颜色 衣裳的两人,不高不低地打了声招呼。 二人正在观察园林,闻声便回头走近。 前头一人身穿黑色袍服,皂靴乌冠,腰间挎短刀、挂铁牌,步履稳健,相貌 堂堂,神情冷酷。 而另一人年过半百,白眉长须,鹤发鸡皮,束头而簪,身着蓝色便袍,腰间 挎着长剑,虽有老态,但身手还算矫健。 三人相互抱拳,我也学着抱拳行礼,而后沈晚才便互相引见。 注:本章标题取自《周易》的需卦:初九,需于郊,利用恒,无咎。意为在 郊外等待,必须有恒心,长久耐心地静候时机,不会有什么祸患。 第二十二章 红袖添香 「这位是白水县衙的捕头岳镇峦,查案断狱,从无错漏。」 「这位是我赤锋门的长老王元贞,也是我的师叔。」那公门中人点头,那老 者抚须颔首,二人齐齐打量于我。 「这位是二十年前名震江湖的谢仙子的亲子柳穹,字子霄,正是他发现了 『玉龙探花』的踪迹。」 沈晚才三人俱在百岁城中,自然不可能不相识,这分明是在为我介绍二人, 我赶忙向两位抱拳:「见过岳捕头、王长老。」 「嗯,小小年纪倒是胆识过人、观察入微。」岳镇峦不怒自威地点点头,语 气不冷不热。 「晚才便是将含章剑赠给了你?果然英雄少年。」王元贞老眼微眯,似是赞 赏。 我赶忙还礼自谦道:「两位过誉了。」 「事不宜迟,咱们进去吧。」岳镇峦似乎是此行的主心骨,发号施令,沈、 王二人没有迟疑,跟了上去。 以朝廷对宗门的牵制,这也无可厚非。 我心中暗叹,不紧不慢地跟在最后。 随着那园林越来越近,可见到的圆形墙门上挂着大红灯笼,其下涂黑底、刻 金字,上书「红袖添香」。倒是雅致得紧。 我心中暗赞,自己还是此时才知晓这园林的名字——上回那小白脸并未从此 过,所以我也一无所知。 距离门口不过二十步,那几个劲装汉子已然看得清面貌时,王元贞忽然出声 道:「岳捕头,我这把老骨头就不进去了,经不起那场面,老夫就在外头策应吧。 「好。」 岳镇峦淡然点头,却是惜字如金。 沈晚才向王元贞作了个揖,我也有样学样向着离去的老者告别,才跟在二人 身后入园。 我们三人随着其他人一同走进去,大汉却并不阻拦,似乎此地可以随意进出。 我心中奇怪,此处不是达官贵人的居所吗?怎么这些看家护院不为所动?莫 非我猜测有误? 我心下正自怀疑,却被园中景象震惊得瞠目结舌:亭台楼阁,池榭水莲,红 烛明灯,假山景植,雕栏画壁,在夜色中显得气派而辉煌。 不少浓妆艳抹的女子莺莺燕燕,与身边男伴卿卿我我、耳鬓厮磨,发出令人 心痒的靡靡之音。 我心中叫苦不迭,这哪是什么高门大院,分明是勾栏妓院! 原来沈师叔说的藏污纳垢是这等含义!难怪王元贞退居二线,这等寻欢作乐 的风月之地,于他一个气血衰败的老者而言,无异于刮骨钢刀、封喉毒药! 阅读了《御女宝典》的我,大致明白了情况,此地便是青楼无疑,此前只因 这园林规模恢弘、气派奢侈,我愣是没把二者联系在一起。 再一细看,有的女子衣裳还算合乎礼仪,有的女子则已经在男伴的作弄下衣 衫不整,接近袒胸露乳地浪吟娇哼。 这般香艳淫靡的冲击让我一下子面红耳赤,差点夺路而逃。 但事已至此,哪能临阵退缩? 我只得强忍羞意,半闭眼睛,跟着二人,从小道走向了一座红漆楼栋。 还未上台阶,门口三四个女子已经蜂拥而至。 一妖艳女子贴到岳镇峦身旁,娇声道:「官爷,有相好吗?奴奴很会伺候人 哟~ 」 两个女子也往沈晚才身上靠去,不由分说地摸上他坚实的胸膛,舔唇浪语: 「大爷好壮,我两个不知受不受得住呢~ 」 最要命的是最后一个妖艳女子,浓抹厚涂,身穿薄纱,连内里的亵衣都隐约 可见,径直将我右臂夹在她胸前双乳间,一手伸入我怀中乱摸道:「哟,俊俏小 哥看起来文文弱弱的,还挺结实的嘛~ 」 我只感觉到手臂陷在两坨软肉之间,又舒服爽利又心惊胆颤,将欲推拒却不 好下手。 在谨遵古礼的我看来,只有她的手和肩头我能碰触,便伸出左右推去没想到 她却将胸一挺,左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胸上,浪吟一声道:「小哥别急嘛~ 咱到床 上再叫你摸个够~ 」 我如同触电一般收手,一边尽量远离如附骨之疽的女子,一边向二人求援: 「师叔,救我……」 「放开我等,否则抓你们回去问罪!」 正在此时,岳镇峦威严开口,而后又僵硬地补救,竟有一丝尴尬窘迫,「我 等自有相好,正要去春宴楼中等候。」岳镇峦软硬兼施,四女只好心不甘情不愿 地放手,随意地扯扯衣襟,撇嘴退开。 我如蒙大赦,整理了衣襟,赶忙走到沈晚才旁边,哭丧着脸道,「师叔,你 怎么不早说是这种地方?若是被娘亲知道了,侄儿非要被打死不可!」 沈晚才反倒是一脸讶异,不可置信道:「贤侄,我听你说追踪至此,还以为 你早已知晓呢。」 「哪有此事?」 我忙不迭地叫苦连天:「我侄儿在谷中禁足十余年,对这等场所一无所知啊!」 「失策失策,竟忘了这茬。」 沈晚才抚额自责道,「也罢,此间事了,师叔亲自向你娘亲请罪,今夜事急 从权吧。」 「事已至此,也只能这样了。」我唉声叹气地应道,心有余悸地盯着四周, 生怕从那个犄角旮旯再冒出个风尘女子投怀送抱。 我们有惊无险地三人进了红楼大门,立刻有一绿衣绿帽的龟奴——并非「玉 龙探花「——迎了上来,搓着双手问道:「三位大爷可是来此等相好的?」 岳镇峦率先点头,那龟奴便在前头引路:「三位大爷这边请,先坐坐,喝点 茶水。」 岳镇峦也不拒绝,跟着龟奴坐在一张圆桌,那龟奴倒上了茶水,又小心问道: 「几位大爷,可要小的给姑娘们传个信儿啊?」 「不用,我们约好了时间,在此等候就是,你忙去吧。」岳镇峦摆摆手,对 词熟练,神色却有一丝僵硬。 「好嘞,那小的先告退了,有事几位爷尽管使唤小的。」龟奴鞠了个躬,便 去招呼其他人去了。 「柳公子,你看看那人在不在此。」岳镇峦端起一杯茶水送到嘴边,却并未 饮用,反而低声问道。 我左右环顾了一下,这红楼内部装潢典雅,一楼的十几圆桌三三两两的坐了 不少人;一侧又搭了台子,几名盛装的清倌人低婉吟唱,颇有些情致;几个龟奴 迎来送往,皆是绿衣绿帽,却并非那淫贼;二楼几个女子倚在栏杆上,尽态极妍, 挤眉弄眼,搔首弄姿,似在招恩觅客、寻宾入幕。 打量一圈,并未看到那淫贼,我摇头道:「没有。」 「那请柳公子仔细来往之人。」岳镇峦淡淡点头,抿一口茶水,并不着急。 我闻言点头,打起十二分精神,观察着周围,不少正在等候相好的人互相攀 谈,自然也进入我耳中。 「他娘的,小娴姑娘咋还不出来,馋死老子我了!」这声音十分粗犷,来自 一个糙汉,虎背熊腰,脾气暴躁。 「军爷莫急,小娴姑娘马上就来了,刚才还说想念军爷的威猛呢。」一龟奴 好声好气地安抚道,让那糙汉嘿嘿直笑。 「诸位同窗,今日有幸相会,趁此时间,我们不如来行个飞花令,以慰相思 之苦,如何?」 这是一个儒生模样的人提议,周围几桌的人附和叫好,便自顾自地在这烟花 之地吟诗作对起来。 一位看似正人君子的年轻男子高谈阔论,神秘莫测地发问:「两位以为,对 我等来说,玄武王朝这二十年最美妙的造物是什么?」 旁边人随即附和道:「不知,请秦守兄指教。」 」哈哈,自然是那『丝袜』啦!也不知是哪位制衣师傅想到的绝妙点子,将 韧丝编织成贴身衣物,尽显女子胴体之美,又色又淫,叫我等欲罢不能啊!「 「我赞同!我也赞同!」那围坐的数人登时颔首赞同,左顾右盼,笑意淫淫, 互相交换着肯定的神色。 「只可惜此物只有各州首府以及京畿的名苑香阁才能寻到!」其中一人又扼 腕叹息,似乎极为惋惜。 …… 凡此种种,皆入耳中,教我一时有些无话可说。 大厅中又走了几波人,忽然一个熟悉的阴柔声线传来:「陈员外,香莲姑娘 正在梳妆,让您在这儿稍候。」 我闻声一震,抬眼看去,正是那「玉龙探花」,带着一个大腹便便的富人进 了红楼。 我赶忙对岳镇峦示意:「岳捕头,便是此人!」岳镇峦眯着眼睛,露出了毒 蛇般伺机而动的眼神,缓缓点了点头。 第二十三章 验明正身 那淫贼将富人安顿好之后,拿着茶壶便要出去,岳镇峦起身假意说道:「两 位,我出去小解一下。」说着,高大的捕头抱拳起身,匆匆而行,却是故意向那 淫贼撞过去。 那淫贼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竟提着茶壶躲开半步,岳镇峦却不依不饶地径直 撞上去,顿时茶水洒到了他的衣袍上。 岳镇峦满脸怒意地一拍黑袍,狠狠训斥道:「狗奴才,不长眼吗?」这一下 变故突生,如惊雷乍起,连清倌人的吟唱都为之顿止。 大厅里众人都将目光投向了门口的二人,有不少人应该目睹了岳镇峦故意找 茬的过程,但却丝毫没有仗义执言的意思,反而好整以暇地作壁上观,饶有兴致 地等着看戏。 那淫贼却是反应迅捷,毫不迟疑地双膝跪地,正似昨日屈服在陆姓女子的淫 威下那般磕头如捣蒜:「官爷恕罪,是小人挡了官爷的道,小人该死。」咣咣顿 首几下,又直起上身自扇耳光,用力很重,嘴角溢血,这一番作态下来,那龟奴 已是满面朱红。 虽说玉龙探花那副姿态低贱、全无自尊的模样倒是并不陌生,但我也不得不 承认,他审时度势的本领当真了得——想来岳捕头故意相撞时他便已知来者不善, 这番认错在外人看来诚意十足,恐怕连岳捕头都有些束手束脚、不便发作了。 「算了,谅你也赔不起这身衣裳。」 岳镇峦却毫无异色,反而故作大方,撩起黑袍前摆,伸出右脚,「给本捕把 鞋擦干净了,此事就此揭过。」 「多谢官爷宽宏大量!」 「玉龙探花」感恩戴德,连忙跪伏在地,手挽着绿色衣袖,小心仔细地擦拭 着岳镇峦的黑色湿鞋。 岳镇峦好整以暇地看着他,而观望的好事者也纷纷开口:「终究是个龟奴, 没一点血性。」 「那可是公门中人,换作是你,又能怎样?」 「我?我不可能给他擦鞋!我用舔的!」 「切——」 老龟奴正在毕恭毕敬地擦鞋,岳镇峦忽然双眼一眯,大声喝道:「玉龙探花!」 这一声如雷震天,在座的不少人纷纷窃窃私语:「玉龙探花?什么东西啊? 暗号吗?」 那吟诗作对的儒生抚颔猜测:「兴许是一种佳酿!」 「不对,是失传已久的房中术!」方才谈论「丝袜」的名叫秦守的男子兴奋 喊道。 而跪伏的老龟奴浑身一颤,抬起身子来,一脸无辜与茫然:「官爷是来找人 的吗?」 岳镇峦双目一睁,快若闪电地揪住了老龟奴的衣领,缓缓提起他的躯体,森 冷道:「二十年前自称『天下第一淫贼』的玉龙探花,果然是你!」 「官爷弄错了吧?」 龟奴挣扎着抓住岳捕头的粗腕,却不敢用力,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小的 是个残缺之人,怎么会是淫贼呢?」 「呵呵,你横行不过三五年,便逐星派洛正则打成重伤,想必就是那时候失 去了命根子吧?」 龟奴还在嘴硬:「官爷说笑了,小人是穷得吃不起饭,便想入宫,自个儿找 人切了,却没有路费去京畿,这才来当个龟奴的。」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淫贼!任你巧言狡辩,却不知早已露出马脚!」 岳镇峦冷笑不已,犀利无比的诘问层出不穷,「方才本捕叫出『玉龙探花』 时,旁人以为是暗号、佳酿或者房中术,独你认为我是来找人——玉龙探花确是 房中术不假,却也是淫贼名号,此时当年是秘而不宣的,你是如何得知?」 「小的……小的从来此的贵人口中听来的——」 「还不死心,就叫你看看,本捕头为何如此有把握。」岳镇峦冷峻哼声,似 乎一切尽在掌握中,从怀中掏出一卷黄纸,甩手展开,却是一张通缉令,上头所 画的人像与那淫贼有八九分相似——除了一个年轻一个老态。 「这……小的只是长得像……他并非小人……」老龟奴已有些张口结舌,却 仍在负隅顽抗。 「啧啧,我调查过当年的卷宗,据洛正则称,他两刀才废去了你的孽根,是 以你腹下当有两道交汇的伤疤!」 被提溜着的玉龙探花面色一变,正要捂住小腹,已然来不及,岳镇峦一手将 绿袍扯开,露出残缺的下体,以及上方两道醒目的疤痕! 围观众人,近的纷纷靠前,远的起身眺望,一阵哄然:「真有两道疤!果真 是个淫贼!」 「他妈的,这绿帽龟奴竟也干过娇滴滴的良家妇女,老子却只能找这些贱货!」 「非礼勿视,非礼勿视!」 老龟奴不再试图遮掩,残留着俊美的白皙面老脸如湖水般平静,再无惊慌失 措与谄媚无骨,冷笑着说道:「官爷既然把我底细摸得一清二楚,又何必来捉弄 我呢?直接锁了带回衙门里就是。」 岳镇峦昂首傲然:「本捕头办事,向来讲究公正严明,即便是对你一个为人 所不齿淫贼,也不例外——既已验明正身,就跟本捕回去吧。」 「呵呵,落在『镇狱破邪』的岳捕头手里,我还能跑到哪里去呢?」 老龟奴摊开双手,一副引颈就戮的姿态,不再存有幻想,「更何况还有赤锋 门当代掌门守候在旁,我可不想落个身首异处。 「从头到尾,我和沈师叔一声未发,这龟奴竟一语道破他的身份,这份眼力 不可小觑,这份见识非同寻常。 「竟然是岳捕头,今日不虚此行,看他破案抓人,比和头牌干一次还爽!」 「名不虚传啊!」围观者纷纷叫好,岳镇峦如此深孚人望,声威远扬,与 「镇狱破邪「之号倒是名副其实。 岳镇峦朝这边递来了个眼色,我和沈晚才便起身走过去,他在背后抓着玉龙 探花的一肩,反扭其手,押着他向楼外走去。 「谁也不许把人带走!」一道有些熟悉的女子声线尖利咆哮,一个风韵犹存 的半老徐娘穿着花花绿绿的裙子,风骚暴露,在门口叉腰阻拦,身后跟着一个面 目似曾相识的女子,正是方才投怀送抱的那四人之一。 被押解的玉龙探花抬头一瞧,却没露出什么异样,随即低头不语。 「陆妈妈出现了,这回有好戏看咯~ 」 「是啊是啊,听说知县大人都得看她三分薄面呢?」 「岳捕头这回怕是碰上硬茬了……」后头许多人窃窃私语,均抱持着看戏作 乐的心态。 陆妈妈?那她就是昨日和这龟公在房中淫戏的女子? 我打量着这半老徐娘,眉眼娇人,唇红齿白,前凸后翘,身姿妖娆,倒有几 分姿色,却也是浓妆艳抹以掩老态。 岳镇峦却是稍敛冷峻,皱眉道:「陆老板,你这是何意?」 「岳捕头,老娘的意思很清楚,今天不许你把他带走!」陆妈妈冷笑不已, 得寸进尺,丝毫不惧。 「陆老板,你可是在妨碍公务!」岳镇峦似也被激起了怒意,横眉冷对,又 复铁面无私。 「什么妨碍公务?文书呢?搜查令呢?拘捕令呢?今日你如此堂而皇之地将 人拘走,老娘『红袖添香园』的脸往哪儿搁?」那陆妈妈双手抱胸,重重一哼, 咄咄逼人,十足的泼妇行径。 「晚才兄,将文书给她看。」 岳镇峦淡定招手,沈晚才从怀里掏出几份文书,上前几步,正要递过去,陆 妈妈却又扭头不看,大半裸露在外的双乳一阵抖动,嗤之以鼻:「岳捕头,现在 才拿出来,未免太晚了吧?」 「你什么意思?」见陆妈妈如此胡搅蛮缠,岳镇峦语气不善,怒目而视。 「本朝律,若要拘拿人犯,需先出示文书,而后才可逮捕。这文书老娘事先 不知,你如此行事已经犯了王法!」 陆妈妈竟是懂点条律,引经据典,趾高气扬,「不信叫你们章县丞……好啊, 老娘就奇怪,怎么今晚你们县衙的老爷一个都没来呢,原来早就串通好了!」 岳镇峦却没有回应她的责问,反而冷笑道:「呵,没想到你一介青楼女子, 也懂本朝法律。本捕就让你知道,除此之外,还有一条,那就是——事涉武林江 湖,各捕役可便宜行事,先斩后奏!此人是二十年前的淫贼『玉龙探花』,作奸 犯科,证据确凿,今日我捉拿了他,将来就是三司会审,也没人能说我的不是!」 岳镇峦被激起了胸中之气,踏前一步,威严骄傲,义正言辞,全场鸦雀无声。 第二十四章 一剑诛心 「你!」 陆妈妈一阵气结,忽而死死地盯着岳镇峦,咬牙切齿,「好,今日你可以将 人带走,老娘明日便启程去紫垣,问问中书大人仇道玉,你这么做是否合规矩、 顺条例!」 听了此言,岳镇峦却没再顶回去,面色凝重,似乎纠结不已。 「糟了。」沈晚才低声道。 眼见岳捕头正自威风凛凛,却因陆妈妈一番言语而面现纠结,情势急转直下, 我不由疑惑道:「师叔怎么了?那女人是要告御状吗?」 紫垣,全称作紫微垣,在天文星象中是三垣之一,被认为是天帝居住的地方, 应是指代当今天子的居所,亦可作为京畿、国都的代称。 那陆妈妈此时提到紫垣,当是指要上京告御状,但以岳镇峦的自述,所作所 为合情合理、合规合矩,应该不会忌惮才是啊。 「非也,她不是要告御状,而是在威胁岳捕头。仇道玉是当朝权相,位极人 臣,权倾朝野;这女人叫陆琴芳,曾是仇道玉的情人,后因正房妒忌,将她逼入 青楼。仇道玉虽然不会她再续前缘,但以他的权势,这女人依旧是他的禁脔。她 说要去找仇道玉,其实就是去煽风点火,稍有不慎岳捕头职位不保啊!」沈晚才 轻轻摇头,低声道出了她的来历背景与底气所在。 没想到区区一个青楼老板还能牵扯到当朝权相,不过细思之下倒也合理,这 百岁城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她一个弱女子能在内城把青楼开得有声有色,背 后若无人撑腰,早被生吞活剥了。 不过沈师叔说到禁脔,倒是让我想起一桩淫事,心中有了主意。 我凑近些许,轻声问道:「师叔,你能否做到传音入密?」 「自然可以。」 「师叔,你给那女人传一句:『陆妈妈,昨天下午你叫老公叫得真亲啊』。」 说完这句淫语,我已是脸上发烫,羞耻难当。 「贤侄,你这是从何处听来的?」沈晚才惊异侧目,差点破音。 我涨红了脸,催促道:「师叔你就别管了,赶快给她传音,待会岳捕头罢手 就晚了。」沈晚才收回好奇的目光,嘴唇微微一动,却听不见声音。 「谁!?」忽然,陆琴芳失态地尖叫,一阵趔趄,旋即抬头环顾,怀疑的目 光四处飘荡。 沈晚才适时地前踏一步,笑吟吟道:「陆老板,可以让我等走了吗?」 陆琴芳盯着沈晚才,面色数变,最终恨恨地让开道路:「算你们狠,滚吧。」 「怎么了?陆妈妈怎么服软了?」 「不知啊,许是怕岳捕头查她这园林?」 「终究只是个龟奴,又失了命根,不值得陆妈妈保他。」 座中客、围观者一阵唏嘘失望,岳镇峦面有不解,但丝毫没有迟疑,押着一 直一声不吭的玉龙探花出门而去,我和沈晚才则紧随其后。 我在园中回头望了一眼,陆琴芳正在台阶上伸手欲挽,面露惆怅,神色失落。 昨日陆琴芳对这龟奴的辱骂毫不留情,让我以为他们不过是逢场作戏、各取 所需,没想到她竟会为这淫贼挺身而出,不惜动用昔日情人的恩宠也要保下他。 看来这淫贼确有些过人之处,不可大意,我得把这二人尽早除掉才是。 我忽而想起那个小白脸,跟上去小心询问道:「岳捕头,这淫贼还有一个传 人,不一并绳之以法么?」 「柳公子勿需担心,王长老和我手下的捕役应该已经得手了。」 岳镇峦呵呵笑道,成竹在胸,但玉龙探花突然挣扎,他又狠狠地加了几分力, 「你干什么?老实点。」 「嗯。」我这才放心点头。 岳镇峦押着玉龙探花,沈晚才和我紧跟在后,园子里的男女似乎被我们这一 行人惊扰,纷纷整理衣裳,让在一侧,不再淫戏,四下无声。 四个看门大汉似乎识得岳捕头,面面相觑中也未加阻拦,我们便轻易出了 「红袖添香「园,走到对面,在挂着灯笼的马车旁等候。 对面的园林里哄闹声很快又响起,欢歌浪语很快将方才的波澜抹平,仿佛无 事发生。 过不多时,便看到王元贞与一个穿着黑色便服的年轻人相伴而行,自园林右 侧的高墙边走来,后者抓着一条绳索,从黑暗中牵出双手被缚的病态俊男,正是 那小白脸! 见二人陆续落网,我不由得松了一口气,蒙在心头的淡淡阴翳消失无踪。 王元贞迎面走来,抱拳见礼:「岳捕头,幸不辱命,这小畜生被老夫擒下。」 「辛苦王老了。」岳镇峦押着玉龙探花不能抱拳,但也点头回礼。 后来的年轻捕役用力一拉,将小白脸踹翻在地,师徒二人正好对上。 「老东西,你……」 玉龙探花却将头一偏,恶狠狠地斥道:「滚开,小兔崽子,老子不认识你!」 「犯人不得私语!」年轻捕役一脚踩在小白脸的后心窝上,他登时无法开口。 岳镇峦吩咐道:「小韩,将玉龙探花绑好。」 「是,头儿。」小韩应声将绑着小白脸的绳索捆在自己手腕,又从腰间解下 另一条麻绳,接手羁押玉龙探花。 岳镇峦将淫贼交给小韩,后者从背后单手抓住他双腕,正要缚上绳索时,玉 龙探花双手奇异地一扭,竟然挣脱了控制,撒腿就跑,隐隐有越来越快的趋势! 变生肘腋,岳镇峦当机立断,喝道:「晚才兄,追!生死勿论!」 沈晚才二话不说,早在玉龙探花挣脱时便已抽出腰间宝剑,身体犹如离弦之 箭,寒光一闪而逝,向着疾驰的玉龙探花追去。 一眨眼之间,二人身形已至街道尽头,正好交汇,隐约可见沈晚才递出一剑, 这一下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远处又没有灯光,星光下看不真切。 只见一人站立一人倒地,我心中大定,那淫贼不会傻傻站在原地,看来是沈 师叔得手了。 果然,一人拖着另一人缓缓走回,直至灯光所能照明之处,才能看清景象。 沈晚才神色肃穆,犹如杀神附体,右手持剑,斜斜指向地面,左手抓着玉龙 探花的后领,尸首被一剑穿心,汩汩鲜血在地上拖出一道长长的痕迹。 这一瞬间,我差点拍手喝彩。 只因这一幕与我读侠义传奇时所幻想的行侠仗义不谋而合:手执三尺剑器, 脚踏贼寇尸首,睥睨群雠,侠肝义胆,豪气干云…… 「啊……呃——」小白脸见此情景,悲恸哀嚎,却是才叫了个开头,就被小 韩狠狠踩住后心窝,张嘴「嗬嗬」嘶吼,眼睛死死地盯着被拖行的尸首。 沈晚才拖着玉龙探花的尸体走到近前,将之抛在地上,将青光闪闪的剑身所 残余血珠甩掉,收剑入鞘,动作干净利落,淡淡开口道:「他速度太快,我只有 一招的机会——如果是二十年前完好无损的玉龙探花,此时已教他逃出生天。」 岳镇峦冷静点头,毫无责怪:「无妨,本捕已验明正身,玉龙探花二十年前 就屡犯奸淫妇女之重罪,又拒捕在先,死不足惜。」 小韩狠狠地朝死去的淫贼面上踢了两脚,恨恨地咒骂:「死淫贼,还敢拒捕?」 小白脸趴在地上,怔怔地看着软绵绵的尸体,泪流不止,双目无神,生无可恋。 生平第一次见到死人,我竟然毫无惧色,反而对那一剑穿心的果决心生佩服, 胸中更有一股快意,看着死不瞑目的淫贼暗道:「活该,谁让你给这小白脸出谋 划策的!」 我不动声色地收回目光,却指向了地上小白脸:「岳捕头,这淫贼传人如何 处理?」 第二十五章 仙母救生 岳镇峦凝起了眉头,盯着阴阳两隔的淫贼师徒,面上有些为难:「那淫贼死 到临头还装作不认识此人,定是想与他撇清干系,柳公子所言传人一事恐怕不是 空穴来风,至少他二人关系匪浅——但本捕手中没有他犯法的确凿证据,却是不 好处理。」 「岳捕头考虑周全,不如先带他回去拷问,若供出罪状再处置也不迟。」 我已然摸清岳镇峦的脾性,执法严明,重证实据,若是极力加罪反而不美, 于是旁敲侧击,让他自行查证。 「如此也可。」闻言岳镇峦点点头,没再纠结,转头便与沈晚才等商量处理 后续事宜。 小韩正在看着不得动弹的小白脸,我凑过去道:「韩兄,方才那淫贼不知使 了什么法子,竟然差点逃脱,这小白脸不知会不会也学了这招啊?」 那小韩差点走脱了犯人,正在气头上,听了我的撺掇,不由点头,目露凶光: 「有道理,老子先打断他两条腿,看他怎么跑!」 我眼见得到了想要的结果,虽然不能置他于死地,但叫他尝些苦果也算惩罚 了,断腿之人在牢狱中没有人悉心照料不免落下残疾,再也没有当淫贼的可能。 小韩将犹如死鱼的小白脸翻过身来,一脚高抬,正要踏下,耳中忽然传来一 阵清冷仙音:「且慢。」 在场数人霎时浑身一震,小韩手脚僵硬,岳镇峦霍然转身,如临大敌。 月光星辉下,街巷城道上,一袭白衣悠然飘来,只一个模糊的仙影,却仿佛 占据了无垠的天地,连浩瀚银河都黯然失色。 娘亲蒙着面纱,只余美目皎然,素袍飘飘,莲步款款,恍若一尊白玉雕塑走 到了近前。 沈晚才和王元贞殊无波动,岳镇峦面色凝重,小韩却看得呆了,小白脸更是 死灰复燃,一双眼睛重现光芒,犹如礼佛一般虔诚地望向娘亲。 只有我心中大为震惊,娘亲在此关键时候出言阻止,绝非巧合,难道今夜一 直在暗中观察我? 岳镇峦看着距此十步左右的娘亲,警惕问道:「来者何人?」 沈晚才适时开口,在旁边介绍道:「岳捕头,她就是二十年前威震武林的谢 冰魄谢仙子,柳公子的母亲。」 「哦,原来如此。」岳镇峦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稍稍放松了警惕,却是没 有什么好脸色。 「沈兄,岳捕头,王长老。」娘亲仙姿翩翩,走到近前,玉手抱拳,仙音空 灵。 沈晚才点头示意,岳镇峦勉强回礼,王元贞却吹动了胡须,偏头哼道:「原 来是以身饲魔的谢仙子,久仰。」 此言大不敬之极,我本是被猝然现身的娘亲吓得不敢开口,此时正想发怒, 却见娘亲无动于衷,反而淡淡地看了我一眼,我不由得心下大乱。 娘亲并不反驳,是何意思?难道王元贞所言属实?那我父亲岂非是魔教中人? 「霄儿,不要胡思乱想。」娘亲似已洞察我心乱如麻,淡然出言,仙音如同 冰雪般使我心神收摄,我心中虽有千万疑问,此时却只能压在心中。 岳镇峦一副兴趣缺缺的样子,率先发问:「谢仙子深夜来此,有何见教?」 娘亲双目垂怜地看了一眼洛乘云,不卑不亢道:「岳捕头,我观此子元阳未 泄,奸淫妇女之罪,他应当未犯。」 娘亲为何要怜悯这淫贼传人?娘亲为何要给这小白脸脱罪? 我只感觉心如绞痛,有种被人背叛的痛苦,而且这人还是我心心念念想要维 护的娘亲! 我握紧了拳头,悲怒交加,却在娘亲积威之下不敢开口。 「呵呵,就算仙子所言不虚,他未必就没有作奸犯科——淫亵妇女并非只有 一种方法。」岳镇峦对娘亲的说法不置可否,一笑置之,并未采信。 「岳捕头言之有理。」 见岳镇峦固执己见,娘亲不再尝试说服他,转头道,「沈兄,你可曾记得洛 正则?」 「自然记得,当年就是他将玉龙探花打成重伤的。」 「那你可记得,德化十年六月,洛正则的幼子被人掳走一事?」 「这我也有印象……难道,仙子的意思是,此人就是洛正则的幼子?!」 沈晚才惊讶万分地将目光投向倒地不起的小白脸,旋即又眉头紧锁,百思不 得其解地喃喃自语,「不应该啊,玉龙探花与洛正则仇深似海,没道理会对其幼 子手下留情,还将他收为传人?」 「这就是玉龙探花的险恶用心了——将洛正则的幼子培养成淫贼,再教父子 相残。」 娘亲淡然自若,提出了一种解释,「不过目前只是我的猜测,不知沈兄可有 验证他身份之法?」 沈晚才凝神思考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了什么:「这……倒也不是没有。」 只见他走到眼神痴迷的小白脸身旁,皱着眉头,一把将他的粗布衣服扯开, 露出白皙瘦弱的上半身,只见他肋骨横途的胸口上有一个十字形伤疤,长短约各 一寸。 沈晚才将他衣服简单拢拢,又问道:「小子,你可有什么信物?喂,醒醒!」 小白脸被沈晚才拍了拍脸颊才回过神来,赶忙道:「我有一块自幼随身的玉 佩。」说着,被缚的双手笨拙地拆入腰带,以手指勾出一条麻绳,吊着白玉,依 稀能看出是白鹤形状。 「谢仙子料事如神。」 沈晚才起身回望,钦佩不已,「当年洛正则幼子被掳走后,曾广发书信请武 林同道留意,其中提到两个特征,一是鹤形玉佩,二是胸口有十字形伤疤。后者 乃是其夫人在幼子被夺走前亲手刻下,如今二者皆备,他的身份已然大白于天下。」 「最近翻看了些武林旧事,故而胡乱猜测罢了。」 娘亲谦虚道,又看向岳镇峦,「岳捕头如何看法?」 岳镇峦软硬不吃,丝毫不打算网开一面:「他是何身份,与本捕何干?本捕 只知道,此人身涉要案,需将其缉拿回衙门。」 看到岳镇峦强硬的姿态,我心中才好受一些。 事情的一波三折远超我的预料,忽然出现的娘亲三言两语间,竟让这小白脸 从人人喊打的淫贼传人变成了名门正派传人之子。 我对这身份并不羡慕,但是娘亲尽力为他开罪才是让我最伤心的事,这让我 感觉今日为娘亲所做的一切都是自作多情、多此一举。 我咬牙切齿地看着小白脸,愤恨非常,此人因我而身陷劫难,却即将因娘亲 而逃出生天。 这小白脸此时才回过神来,匍匐身子,扯着沈晚才的裤脚,激动得泪流满面: 「大侠,你们知道我父母?!」 沈晚才蹲下身子,拉开起他的上身,郑重说道:「你父亲是苍榆郡洛川城逐 星派真传弟子洛正则,母亲是洛家的二夫人——若我没记错,他们给你起名叫洛 乘云。」 「我、我有名字了——」小白脸俊美的面孔涨得通红,喜极而泣,激动得声 音嘶哑尖利。 忽然,他脸上的红晕异状突生,宛若毒蛇一般迅速奔走,直钻额耳,连眼珠 也染上了一抹猩红,脖子更是肿胀粗大,痛苦倒地,呼吸急促,竟好似要断气一 般。 我见状心里大喜,叫你高兴,乐极生悲,这可怪不得我! 正当我暗自高兴、洛乘云即将命丧当场之际,一袭白衣嗖然闪现——正是娘 亲——拂袖出掌,沛莫能当的元炁悍然涌出,将小白脸定在地上不得动弹,烟尘 四起却未伤他分毫,而后仙躯微蹲,化掌为指,在他额前寸余停住,一股淡淡的 薄雾凝而不散,直入皮肉。 眼见如此,我哪里还不明白,娘亲正在输送着精纯的冰雪元炁,救他性命! 我顿时如坠冰窟,浑身僵冷,心痛到了极点,一言难发。 娘亲啊娘亲,我为了维护你的名节,机关算尽、千方百计才让这淫贼师徒落 入法网,而你却要救他于水火之中。 第二十六章 母子隔心 得了娘亲的冰雪元炁,洛乘云的脸上、脖颈的异红飞快消退,如同冰河解冻 般迅速好转,不过数息脸色已然恢复如初。 娘亲收回玉指,恍若高居天穹的仙子,淡然问道:「你体内有一股火毒,你 可知道?」 洛乘云痴痴地望着娘亲,听完此语,低头失落地回答,「老东西每天都让我 吃药,倘若少吃一天或者心情过于激动,就会这样……」 「原来如此,以我冰雪元炁,只能压制三天,你可知解药被玉龙探花藏在何 处?」 「不知,老东西从来没说过有药可解。」似是心中的仙子也无法拯救自己, 洛乘云声音低沉,眼中出现了死志。 娘亲不再多言,转而与岳镇峦言道:「岳捕头,此人身中火毒,若无我冰雪 元炁压制,活不过三天。」 「那又如何?此人我必须带回衙门,是生是死,自由命数。」 岳镇峦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强硬无比。 大快人心! 我此时简直想举双手双脚赞成,最好将这小白脸下到不见天日的诏狱,关他 个十天半月,教他火毒攻心、凄惨而亡。 「唉,久闻岳捕头铁面无私,今日一见,名不虚传。」娘亲一声叹息,玉手 拂袖,从腰间解下一块镶金玉佩,出示给这位公门中人。 岳镇峦淡淡瞟了一眼,不屑冷哼道:「擒风卫?就算仙子身负皇命,也休想 教我就此放过这淫贼传人!」 「岳捕头误会了,我并非想让岳捕头徇私枉法,也不是阻止岳捕头带他回县 衙做笔录口供,只希望岳捕头明察秋毫、秉公执法,若他作奸犯科那就依法处置; 若他清白无辜,则尽快释放,将他送至拂香苑,让我救治于他。」 呵呵,这块金牌想必是擒风卫为了让娘亲便于调查魔教之事而给的,此时却 被宅心仁厚的仙子狐假虎威地用以拯救小白脸。 我捂住胸口,心痛如绞,更有何话可说? 岳镇峦沉思了一下,缓缓点头道:「仙子如此请求,倒还不算逾越,放心, 本捕头不会错判。」 娘亲淡淡点头:「如此最好,就请岳捕头公正行事。」 「嗯,对了,话说回来,今日能够手刃玉龙探花,还多亏了令郎昨日深入虎 穴,才将这淫贼的踪迹探明。」岳镇峦赞赏道。 「岳捕头谬赞了。」娘亲语气平淡,似乎我费尽心力追捕淫贼不值一提,对 此视若无睹。 洛乘云听得岳镇峦的话,霍地抬起头来,眼中射出仇恨的目光,咬牙切齿。 我正自烦闷非常,听到了他的响动,低头望去,只见那恨怨欲狂、怒目圆睁 的模样总算教他有了些阳刚之气。 他体弱躯废,即便恨意滔天也对我无能为力、束手无策,是以怡然不惧,甚 至感觉到了一丝快意,不禁挑衅地露出了不屑的笑容。 但他很快便低下了头,沉默不语,这让我感到一丝无趣,心中冷哼一声,果 真和那陆琴芳所说一样,废物一个。 「小韩,别看了,把尸体带上,回衙门交差了,你还想不想睡觉了?」岳镇 峦叫醒年轻捕役,牵着洛乘云先行一步。 「啊?头儿,不是说好这次由你背的吗?」 岳镇峦轻哼一声,似是玩笑似是认真:「你差点走脱了那淫贼,还不赶紧戴 罪立功?」小韩只得哭丧着脸拖着龟奴的尸体,沈晚才与王元贞也相继跟在后面。 我驻足原地,看着洛乘云方才蹲伏之地,那里有数道血痕,弥长模糊却彰显 其主人的恨与怒。 显而易见,定是那小白脸留下的,看来他对我的痛恨不下渊海,却深藏不漏, 更懂得能屈能伸。 「霄儿,回去了。」娘亲仙姿亭亭,长袖微拂,青丝如瀑,仙音如甘霖润泽 大地。 我深吸了一口气,缓缓说道:「娘亲,我不回去。」「霄儿,你说什么?」 也许自我降世以来,这是第一次忤逆如冰山雪峰般的娘亲,她淡淡话语中已 经蕴满了寒意。 「我说,我、不、回、去。」我直勾勾地盯着娘亲清冷的眸子,一字一顿地 吐出绝然之语,引得正在离去的几人回头。 娘亲察觉到他们的动向,竟一时顾不上礼数,摆手示意让他们回避,他们应 是明白此乃我们的家事,默默离开了。 等到他们都离去了,娘亲才走近两步,语气稍柔,再次劝道:「霄儿,回去 了。」 娘亲罕见的温柔让我满腔委屈无处发泄,只能生硬地挤出一句质问:「娘亲, 你为何要为那小白脸开罪?」 「娘不是为他开罪,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况且他生性不坏……」 「生性不坏?」 我仿佛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的笑话,不由得打断了娘亲,「娘亲,你可知 道他、他……」那些亵渎的话语,实在有辱娘亲,即使悲愤交加我都说不出口。 「娘知道,不就是对娘心存非分之想么?」娘亲却是语出惊人,一副了然于 胸的模样。 「娘亲,你知道还?」我瞪大了双眼,更加不能理解这般用意。 「他情窦初开,对女子心存幻想,并非什么难以理解之事,血气方刚的少年 都会经历的。」娘亲毫不在意他人的意淫亵渎,好似习以为常一般随口说道。 我一时热血上头,忍不住反驳道:「我就没有!」 「你以为你没有么?」娘亲螓首轻摇,眼中闪过一丝无奈。 「娘亲,你、你……说什么?」我心虚地反问,以武者的耳目灵敏,娘亲的 话自然是一字不漏,所言何意我也心下了然,但只能装傻充楞。 娘亲也心照不宣地没有追究,改口道:「娘是说,虽然他对娘心有绮念,但 罪不至死——方才,你对他动了杀念,对吧?」 「对,孩儿是想杀他,谁让他冒犯了娘亲!」提起此人,我就恨意涌上心头, 咬牙切齿,坦然承认。 娘亲语重心长道:「霄儿,习武之人,身负绝学,不可因一己私欲而妄动杀 念……」 「一己私欲?」 如果方才只是委屈不解,那此时我已经愤怒了,破天荒地打断了娘亲,「 『玉龙探花』身犯重罪,我将他绳之以法,这是『一己私欲』? 洛乘云对娘亲心生冒犯、言语亵渎,我为了娘亲你的名节,对他施以惩戒, 这是『一己私欲』? 他对娘亲出言不逊,我身为人子,难道不能对他施以惩戒吗? 难不成我还要对他感恩戴德、磕头道谢吗? 娘亲对于我的咆哮无动于衷,仙颜冰清雪冷,依旧冷静分析道:「『玉龙探 花』奸淫妇女,自是十恶不赦、死不足惜;但洛乘云仅仅是心中动了念头,还未 付诸行动,罪不至死。」 「呵呵,等他付诸行动,就来不及了。」 我冷笑道,心中明白娘亲这是在顾左右而言他,根本没有正面回答我的问题, 「而且,他并非仅止于此,今早他就让人来拂香苑里问过,想趁机混入府中!」 娘亲黛眉微蹙,眸光淡淡道:「这能说明什么?如此强词夺理,非成大事者 所为。」 换了以往,娘亲如此蹙眉重言,我早已不敢造次,此时满腔不忿,却冷冷地 反唇相讥:「我不是什么成大事者,我只是个为了『一己私欲』就要滥杀无辜的 人罢了。」 「柳子霄,好好讲理,如此满嘴气话,别人如何能理解你的意思?」娘亲语 气更加生冷,仙颜覆雪,甚至让我觉得寒意刺骨。 娘亲已经直呼我的名字了,想必是对我失望透顶了,但我心中更加失望甚至 绝望,伤心欲绝地看着眼前高居天宫般的仙子:「连自己的母亲都不理解,我还 奢望谁来理解呢?」 娘亲陷入了沉默,眸光清冷地盯着我,一语不发,仿佛一尊冰雪雕塑。 这还是记事起第一次,她是自知理亏、无话可说,还是固执己见、不愿多言? 见娘亲久久不言,美目清冷得仿佛飞霜飘雪,我万念俱灰,疲惫地摆手: 「娘亲,我累了,到此为止。」 娘亲面不改色,仿佛冰雪雕塑一般岿然不动。 我忽然又想起一件事,脱口而出道:「娘亲,王元贞说的『以身饲魔』又是 怎么回事?」 「……」娘亲依旧沉默不语。 泪水滑落脸颊,我绝望地哀求:「娘亲,你能不能对孩儿说一次真话?」 「……」 死一般的沉默,若非娘亲的双目眸光冷意逼人,我几乎以为是一座白玉假人。 「行,娘亲,反正你已骗了我十六年了,再骗几年又能如何?哪怕骗一辈子 也是咎由自取。」 我已经自暴自弃,万念俱灰,失魂落魄、浑浑噩噩地回到了拂香苑,径直入 了西厢将房门紧锁,颓然地躺在床上泪流满面。 「娘亲,为何你不理解我呢?」 「娘亲,为何你要去疼爱一个淫贼,而不疼爱你的儿子呢?」我喃喃自语, 心中有无数的疑问与不解,却得不到梦寐以求的回答与安抚。 版主提醒:阅文后请用你的认真回复支持作者!点击右边的小手同样可以给作者点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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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9s 发表于 2021-10-18 02:51 只看TA 2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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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大大这次更新的很快啊,从目前的剧情来看,主角和母亲因为小白脸的事情而吵架了并且有了隔阂,很期待接下来主角和母亲怎么化解隔阂,因为什么化解了隔阂,文中又提到了母亲以身饲魔,那估计主角的父亲应该是个魔道之人,就是不知道还活着没有,这个小白脸以后也应该还会在出现,文中说他对主角有很大仇恨,估计以后会在暗中给主角下绊子。期待接下来的发展,最后红心送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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zxcsme 发表于 2021-10-18 06:17 只看TA 3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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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角是靠这个小白脸淫贼才能得到自己母亲的?小白脸什么也没干呢所以会交给女主医治,结果在小白脸的引诱下调教下成为性奴还是在对男主的报复下把女主变成女犬?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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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zy3329638 发表于 2021-10-18 07:38 只看TA 4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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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是圣母?为何如此维护一个淫贼?对自己的儿子反而责骂,真令人寒心,不过我知道或许女主有她的原因吧,但如果洛被放回来后,真的被女主亲心救助,甚至发展到有点亲密接触,母子的误会越来越深,而母亲越来越相信洛,这就有点恶心了,这章属实看的有点生气啊,虽然我觉得女主是有理由的,但洛对男主的恨之入骨我相信谁都看的出来,如果女主还是引狼入室的话,那我就有点难以理解了,或许只有女主天生圣母可以解释了,甚至楼上的都以为是洛攻略女主成为女奴了,哇,这是纯爱呀,兄弟,你在想什么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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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zy3329638 发表于 2021-10-18 08:06 只看TA 5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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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我也很理解作者这样写,是为了制造冲突,使得文章更具有张力和戏剧性,女主有前科,以身饲魔说明女主可能具有一颗悲天悯人的圣母心,想像佛一样度化天下恶人,甚至不惜身,所以对洛容忍至极,甚至还要亲自救助,还容许此等人来至住处救治,甚至还可能收留,由此男女主可能误会会更深,甚至还有可能在小白脸的做鬼下隔阂加深渐行渐远,后面男女主怎么解除隔阂,打开心结,甚至彻底交心交身就靠作者的文笔了,但是,我还有一个想法,会不会这一切母亲才是对的,当然这不是说洛就是好人,洛有可能只是一个无知的,性格有点扭曲的人而已,江湖是非常险恶的,有没有可能看似正道却有可能做着坏事,看似魔道却也有可能救人,前文也说了男主涉世未深,对江湖知之甚浅,而且这些人看似正义凛然,却总好像诱使男主在做事一样,而女主却好似有很多苦衷,有很多说不出来的东西暂时不能让男主知道,有点用心良苦的感觉,而男主的不理解不开窍一定程度上也让女主有点寒心,所以造成了母主隔心,造成了隔阂,而洛本性虽然不坏,但从下在这种环境下,心里必定扭曲,而且必定深恨男主,但对女主确实是顶礼膜拜那种,后面可能给这对母子造成误解可能还会有,接下来怎么化解母子间的隔阂,隔心之后怎么贴心,或者有了隔阂之后再贴心,会使母子之间的感情更进一步,甚至跨越母子那一条道德界线,真正有突破,当然,你这都是我自己的猜测而已,到底之后怎么发展,如果解除隔阂,如果母子间真正突破世间种种障碍,道德的界线,其他人的觊觎,武林的恶意,真正走到一起,都看作者的文笔了,总之,感谢作者,作者写的太好了,这张我看了都有点生气,但是这可能是破局,所以我也忍了,期待母子交心的那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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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zy3329638 发表于 2021-10-18 08:44 只看TA 7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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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写的实在是太好了,让我这个评论不过三的人硬是破了例,让我忍不住再来评论,三顾茅庐了,作者这篇文,虽说是纯爱肉文,但又有点po文的意思,但更多让我看到一种晋江言情小说既视感,男女主因为误会产生隔阂,而男二从中作梗,两个人误会加深,但在之后经历一波多折之后,甚至有生命之危破局之后,母子间的感情迅速升温,真正走到一起,从亲情到爱情这种禁忌的变化,甚至到了最后女主越发深爱男主,而男主也越发成熟,不莽撞,哇,想想就觉得好看,作者以前在起点和晋江都有写过文吗?这也写的太好了,我真想去观摩一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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wangzy3329638 发表于 2021-10-18 09:30 只看TA 9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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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们,这不是绿文,这是纯爱,这是禁忌之恋区,想看绿文,想看无脑绿肉文的请出门左转绿意盎然区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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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tinyskys 发表于 2021-10-18 09:38 只看TA 10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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确实看下来,女主存在圣母的情况,虽然这书是为了后文与男主产生隔阂而制造的冲突,但目前看来有点适得其反,女主在人设上有点不讨喜,就看后面能否解释好这一情节逻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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